克里羅傑·菲勒爾大差不離,類似神龕的建造方式,一具棺材和大理石靈柩臺。
這個靈柩臺是彩色的,共有紅、綠、黃、黑四色,最上方是代表人權和平等的青月莫爾斯基美德像,下方踩著嫉妒和貪婪的麥迪斯國王。旁邊兩名身著黑綠雙色長袍的“司法”和“懲罰”拿著一本展開的書,上面寫著一行暗金色銘文。
Auditui meo dabis gaudium et l?titiam, et exsultabunt ossa humiliata.
(拉丁:求主悅納,使壓傷的骨頭可以踴躍)
Non proderunt diviti? in die ultionis ; justitia autem liberabit a morte.
(拉丁:資財無益,唯有公義救人脫離深淵)
建造材料不算古老,應當是克里羅傑的父親的墓室,不知這位遵紀守法的虔誠教徒知道兒子的離經叛道,會作何想法。
“咚!轟隆!轟隆——!”
撞擊聲共振,說明魔物即將突破純潔瑪麗大理石像的阻礙,衝進墓室之中。
“其實,可以從地下水道……”
“逃走嗎?”賈斯特淡淡地接下亞伯的話,“魔物作為被葉法蘭控制的傀儡,只有人為建造的牆壁能擋它幾下,在水中,它游泳的速度比劍魚更快。”
亞伯沉默不語,看來想要活命,他們必須殺了這隻魔物。
“別擔心,我的朋友。”賈斯特拍了拍亞伯的肩膀,“魔物還有個特性。無論生前是【入門】、【正式】或【領域】,變成魔物後實力都變成了同一水準。因此,哪怕這隻魔物達到了最高的領域,我們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領域……”亞伯後知後覺地打了個寒戰,“難道這隻魔物……”
“除了克里羅傑·菲勒爾伯爵以外,我想不出第二個人選了。”
長長的沉默,唯有魔物鍥而不捨的撞擊迴盪。
“對付魔物,大多數傷害是無效的。”賈斯特繼續道,“只有命中被葉法蘭侵入的頭顱才行。”
“啊?”
“關鍵問題是——如何找到它們真正的‘頭顱’?”
“什麼意思?”亞伯呆呆地問。
“給我打掩護吧,亞伯,你的內心過於迷茫了。”賈斯特冷冷地說,從靈柩臺旁的陪葬品中抓起一把閃閃發光的魔核,“這裡應當有些元素寶石、符文和超凡武器。當我戰鬥時,你在一旁干擾它。放心,我會解決的。”
“我沒有……”
話音未落,驚天動地的塌陷聲傳來,大地震顫,亞伯和賈斯特宛如置於一張搖搖晃晃的小船,面對著狂風巨浪,劇烈搖擺,不得不靠著石壁維持身形。
“轟隆!”
隨著雕像倒塌的碎裂,亞伯靈性的視野中,那隻魔物破門而入。
它爬過自己沉睡的墳墓,發出“嗒、嗒、嗒”清脆的響聲,緩緩移動到兩人所在的墓室前。
碎裂的油畫布掛在魔物高高彎起的尾部,亞伯覺得那看上去是人類扭曲的雙腿,它破壞了生前引以為傲的所有作品,拋棄了靈智、思考和熱愛,變得渾渾噩噩,一心向往著毀滅。
什麼也不明確,什麼都混亂不堪,面對神靈的憤怒,它失去了做人的尊嚴,一切因思想的終結而毀滅。
“大師……怎會如此……”
亞伯與那雙凸起的小眼睛對視,心底無限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