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瑪埃,趁著維舍男爵不在,你騎上馬到賈尼達裡城的神殿。”
“你呢?不一起走嗎?”坎特問道。
“對,我得留下,不然這隻狡猾的黑暗生物恐怕會溜之大吉。”亞伯扶著坎特,一瘸一拐地向馬廄走去,用輕鬆的口吻說,“速度快點,這裡大概撐不了多久。”
坎特翻了個白眼:“呵呵,我對活蹦亂跳的你很有信心!”
目送著坎特的背影遠去,亞伯深吸一口氣。
託了嗅覺的福,濃郁的血腥味不停地鑽入鼻子,耳畔傳來的每次慘叫無不證明著到維舍男爵正在大開殺戒,生命的逝去是如此清晰,亞伯卻無力及時阻止——他必須先送走坎特,得到神殿的支援。
“逆月教徒……”
亞伯咬牙切齒地咀嚼著這兩個單詞,義無反顧地朝城堡的方向奔去。
一路上,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蒼白的臉上雙眼大張,滿是恐懼之色,而瀕死之人發出嘶啞而絕望的呻吟,於空蕩蕩的城堡中迴盪,斷斷續續,連綿不絕。
維舍男爵或是將獠牙插入他們的脖頸,或是乾脆撕開了他們的胸膛。
對待“下等人”,他是身經百戰、毫無憐憫的熟練屠夫。
不知轉過了多少條錯綜複雜的走廊,尚未乾枯的血液在亞伯的前方出現,順著石板的縫隙汩汩地流淌,吸飽了充滿腥味的冰冷。
就在前面了!
“嘩啦!”
毫無徵兆的,一點寒芒猛地撞破窗戶,對準亞伯的太陽穴插入。
極度危險!
他的瞳孔猛縮!
所幸亞伯一直處於緊繃的備戰狀態,橫過佩劍險而又險地擋住對方的武器,鬥氣如影隨形,撞在一塊,元素爆裂,餘波向外擴散而去,宛如一聲驚雷。
“轟隆!”
接著是清脆的“咔咔”聲,亞伯清晰地感受到坎特的佩劍因受不住這股衝擊力,從中裂開了一條縫。
10魔晶耐受力畢竟不如【冰雪復仇者】,雖說上限是10,實際上這把佩劍承受超過60%就開始發抖、哀鳴了。
襲擊者收回長劍,垂在身體一側,火紅色長髮被風吹起,於身後狂舞。
“賈斯特·坎貝爾?”亞伯驚訝地叫出來者的名字,“居然是你!”
“哦,亞伯。沒想到是您。”賈斯特左手撫胸鞠了一躬,“不好意思,剛剛攻擊了您,我錯把您當成了在這條走廊遊蕩的殺人兇手。”
“你怎麼在這?”
“是這樣的,我發現您和蘇滄都不見了,還以為那個歐內德薩人對你們動了手。於是我去格紋瓊斯(萊茵城的監獄)找到他,詢問你們的下落,他告訴我來菲勒爾城堡找人。”
不安好心的【流動的金錢】想讓維舍男爵把賈斯特一併解決!
亞伯馬上想到了這個可能性,以喬治·賓爾的心狠手辣,他相信這是唯一的解釋。
“等等,蘇滄也不見了?”
“格羅夫先生告訴我,他被貴族帶走了。”賈斯特回答。
該死的黑市之主!亞伯捏緊拳頭,不免為朋友擔憂。
“剛來不到一小時,我就見到了至少兩位數的死人。”賈斯特解開腰間的另一把佩劍,月光照耀,赫然是【冰雪復仇者】,“給您。我找到了您的武器,孤零零地掉在地上,還以為您不幸遭難了。”
亞伯接住他扔來的劍鞘,抽出這把不會說話的戰友,冰雪復仇者細長尖銳的劍身悅耳地嗡鳴著。
“所以,您能否跟我說說這座城堡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時間廢話,亞伯直接告訴賈斯特維舍男爵是逆月教徒,後者眯起眼睛。
“根據你的描述,男爵先生似乎只是克圖格亞麾下的【能戰者】。”紅髮騎士扔掉了繁瑣的正式語法,“我們恐怕有大麻煩了。”
“為什麼?”
“血族亦有三條超凡途徑,分別是【能戰者】、【秘術師】和【立法者】。紅月教統最大的特點就是階級分明,雖然【能戰者】是最低等的血僕,但凡他們出現,說明周圍至少有位更高一等的【秘術師】。”
雞皮疙瘩爬上亞伯的脊背,不等賈斯特接著說下去,只聽掌聲傳來,清脆而孤寂地在狹長的走廊迴盪。
“啪、啪、啪。”
鮮血暈開漣漪,維舍男爵從拐角處走來,“嘎吱”一聲,他的靴子毫不留情的踩塌一具苟延殘喘之人的肋骨,虛弱的呻吟戛然而止。
“蘭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