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憐月心中一顫,南辭的語氣依舊是那樣漫不經心,彷彿她所經歷的一切都無足輕重。但正是這種態度,讓她感到無奈,卻又無法抗拒。
“你……在幻境裡看到了什麼?”蘇憐月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問道。她想知道南辭如何應對自己的幻象,或者說,是否曾有一刻,他在幻境中也被困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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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辭微微挑眉,似乎對這個問題感到意外,但很快他便笑了笑,語氣依舊輕佻:“哦?你想知道我在幻境裡遇到了什麼?沒什麼特別的,都是些老套的把戲,想讓我害怕?可惜,他們找錯了人。”
“就這麼簡單?”蘇憐月不禁懷疑地看著他。她在幻境中經歷了內心最深的掙扎和動搖,甚至差點無法走出來。而南辭卻輕描淡寫地說彷彿一切不過是個笑話。
“嗯哼。”南辭聳了聳肩,嘴角勾起一抹輕鬆的笑意,“不過就是些過去的影子罷了,沒什麼可糾結的。”
蘇憐月沉默了片刻,心中複雜的情感又翻湧起來。她知道南辭有意隱瞞了什麼,或者說,他根本不願意讓任何人看到他真正的情感波動。但越是這樣,蘇憐月越覺得眼前的南辭,遠比他所表現出的要複雜得多。
“那你呢?”南辭突然話鋒一轉,目光帶著幾分探究的意味,“你在幻境裡看到了什麼?看你出來的時候,臉色可不是很好啊。”
蘇憐月一怔,沒想到他會反問自己。她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寒月劍,腦海中浮現出幻境中的場景——她看到南辭倒在血泊中的幻象,看到自己在無數次試圖拯救他卻無能為力的痛苦中掙扎。那樣真實的幻象幾乎擊潰了她的意志,讓她一度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我……”蘇憐月張了張嘴,聲音有些微弱,“我……遇到了我最害怕的東西。”
南辭饒有興趣地盯著她,似乎在等她繼續說下去。
蘇憐月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氣,才緩緩道:“我看到……我自己無法救下你。”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是低語,但南辭聽得很清楚。
南辭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復了他一貫的輕浮模樣:“哦?原來這麼在乎我啊?感動,感動。”
蘇憐月臉色一紅,急忙低下頭:“你……瞎說什麼!”
南辭卻沒有再繼續調侃她,反而用一種出奇認真的語氣說道:“憐月,記住一點。幻境裡看到的,都不是真實的。無論是生死,還是感情,都是假的。你要做的,就是保持清醒,不讓那些虛假的東西影響你的判斷。”
蘇憐月怔住了。她從未見過南辭這麼認真地對她說話。儘管他的言辭依舊輕鬆,但她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了一絲真誠。
“我會記住的。”她輕聲說道,心中卻感到前所未有的複雜。幻境中的一切或許是假的,但她對南辭的感情,卻是真實得無法掩飾。
“他或許永遠都不會明白我的心意吧……”蘇憐月默默想著,緊了緊手中的寒月劍,試圖用冰冷的觸感平復內心的波動。
就在蘇憐月沉浸在內心的情感糾葛中時,楚天啟踉蹌著從自己的試煉臺走出。他的長槍上沾滿了血跡,面色透著病態的蒼白,但眼中燃燒著不甘與憤怒的火焰。每一步都顯得沉重而艱難,彷彿他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幾乎耗盡了所有力量。
南辭瞥了一眼楚天啟,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眼中閃過一絲嘲弄:“喲,楚大少爺,你這是剛從鬼門關爬回來吧?再晚點兒,我還真以為你直接去見閻王了。”
話音雖輕,卻如同利刃般直刺楚天啟的自尊。南辭的每一句話都帶著輕蔑與挑釁,彷彿故意在激怒楚天啟,逼他動手。
“南辭!”楚天啟咬牙切齒,聲音低沉,充滿了隱忍的怒火,“你別太得意!”
南辭聳了聳肩,懶洋洋地笑道:“我可沒得意,只是覺得你現在的樣子,未免太慘了點兒。”
楚天啟渾身是傷,但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在南辭面前露出半分虛弱。他緊握長槍,槍尖微微顫動,眼中怒火彷彿隨時都會噴薄而出。
南辭依然保持著那副漫不經心的姿態,輕輕聳肩:“怎麼?想試試?你現在連站穩都是個問題,還是好好養傷吧。”
蘇憐月站在兩人之間,感受到空氣中瀰漫的火藥味,她連忙出聲勸解:“夠了!我們剛透過試煉,大家都需要休息。”
她的語氣溫和卻帶著幾分急切,目光在楚天啟與南辭之間遊移,眼中滿是無奈:“南辭,你毫髮無傷,確實很厲害。”
南辭淡笑著掃了她一眼,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