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住房比較簡陋。
三十平的一室一廳,屋裡連個廁所都沒有。
就連廚房,都是在門口的走廊上支起來的。
原本就沒睡熟的林夏至聽見敲門聲,披上衣服走了出去。
某人激動的站在門外整理著儀容儀表。
這幾個月來在這裡風吹日曬的,臉比以前糙了不少。
倆孩子都說他明顯見老,也不知道媳婦兒會不會嫌棄自己?
到了門口,林夏至手剛碰到門把手上就又縮了回去。
沈衛國透過門下的縫隙,看到媳婦兒的影子。
就在她還猶豫的時候,門再一次被扣響。
低沉的嗓音不同聲調的喊著,“媳婦兒,媳婦兒?”
林夏至回神,輕輕轉動門把手開啟了門。
門‘吱呀’發出的聲響,對沈衛國來說猶如如聽仙樂耳暫明。
心心念唸的老婆此刻就在他眼前,做夢似的。
悄悄抬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擰了一把。
疼。
所以,不是做夢。
他腳步虛浮的進了門,輕聲喊了句,“媳婦兒……”
話音未落,伸手想去抱抱她。
他手剛張開林夏至就猛地後退了一大步。
某人的手就這麼僵在了半空中,垂下眉眼看到自己身上髒兮兮的。
想到愛乾淨的媳婦兒立馬收起失落,“媳婦兒,你等我五分鐘,我去收拾一下。”
他端著水盆轉身出去,林夏至坐在客廳的紅木沙發上,兩腿交疊面無表情。
五分鐘,沈衛國準時推門而入。
一身水汽,頭髮上的水滴下小雨似的不停地往身上落。
林夏至朝他那邊睨了一眼,一臉冷淡。
雖然現在是夏天,但是在這草原上,晝夜溫差大,夜裡冷的得披上個外套才行。
他倒好,老頭衫加大褲衩的搭配。
露給誰看呢?
放下手裡的水盆,一臉討好的朝著媳婦兒身邊去,“媳婦兒……”
在他快湊到自己面前時,林夏至冷聲道,“怎麼,詐屍了?”
聞言,沈衛國停下腳步。
人總是在尷尬的時候顯得自己很忙。
摸摸鼻子,擼擼後腦勺。
林夏至可不管,她就是要秋後算賬。
“是我小看你了,沒想到這麼有遠見,後事都安排好了。”
“我身為遺孀帶著倆孩子辛苦,沈衛國同志這是在底下不放心我們娘仨兒得空兒上來瞧瞧?”
沈衛國覺得這話像是巴掌在他臉上不停地抽。
像個犯了錯的小媳婦兒似的站在她面前,“媳婦兒,我錯了……”
“哼──”
林夏至冷冷哼了一聲。
陰陽怪氣道,“錯了?你哪兒錯了?你沒錯……”
“錯的是我,是我不知好歹,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不該上趕著賴上你,給你生孩子,離婚了還答應跟你復婚,剛領證就讓你給安排好了作為遺孀的下半輩子該怎麼過……”
她的話像一根根利箭紮在沈衛國的心上,疼得他喘不過氣。
“媳婦兒,你,你別這樣……”
“我哪兒樣啊?”林夏至眼裡噙著淚,站起來戳著他胸口質問,“沈衛國,你有沒有心?”
她一下一下又一下的戳著他的心口。
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氣惱的說,“你不是能跑嗎?你跑啊,你接著跑啊……”
“我不跑了。”他站在那裡任由她戳,“我哪兒也不跑了,以後就守著你跟孩子。”
戳著戳著,林夏至再也繃不住情緒了。
一邊哭著一邊對著他拳打腳踢。
又怕哭聲太大吵醒孩子,牙齒緊緊咬著下唇。
但是落在某人身上的手腳她可沒惜力,只不過,她的這點力氣在某人面前實在不夠看的。
貓抓似的,造不成一點兒實質性傷害。
沈衛國態度誠懇,只要媳婦兒不生他的氣了,打死他都行。
沒多久,林夏至就打累了,手腳漸漸沒了動作。
忍了許久的某人一把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在她耳邊低聲道歉,“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林夏至在他懷裡掙扎,不想要他抱。
奈何某人的手臂銅牆鐵壁一般,根本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