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眼裡噙上一層霧。
小寧兒嘴巴一扁。
細弱的小胳膊摟住她的脖子,這還是小寧兒頭一次這麼主動的親近她。
感受到孩子的不開心,她溫柔的安撫,“你跟妹妹是媽媽的孩子,媽媽是不會不要你們的!”
“那爸爸呢?”
大安靈魂的一問,讓林夏至手下一頓。
沈衛國?
當然是不要了。
心裡裝著別的女人的男人,她要不起。
誰願意要誰要去!
她久不回答,大安又問了一遍,“你不要爸爸了是不是?”
兒砸,你難道忘了是你爹提的離婚嗎?
跟孩子講道理,有時候跟對牛彈琴差不多。
還會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得到一個答案不罷休。
“這不是小孩子該操心的問題。”給他們穿上衣服之後,送他們到次臥的門口,“時間不早了,你們該睡覺了。吃好飯睡好覺才能長得高高的壯壯的。”
說罷,在他們小臉上各自親了一下,“晚安,寶貝們。”
大安沒聽到想聽的答案,還想追問。
林夏至張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喃喃道,“好睏啊~”
兩小隻也是善解人意的,看到她眼下的烏青也心疼的很。
於是,手牽著手回屋睡覺去了。
沈衛國蹲坐在一棵榕樹下,一根接著一根抽著煙。
九點半。
哨聲響起,晚訓結束。
幾個連長解散完各自的連隊,結伴回宿舍的路上發現了他。
見他腳下散落的一地菸頭,愁容滿面的樣子,紛紛停下了腳步。
圍著他蹲了下來。
從他身邊拿起煙盒,一人一根都點了起來。
一連連長李虎問,“怎麼了營長,遇到什麼難事兒了?”
其他的幾個連長聽見這話,臉上頓時蒙上了怒意,“是不是那個女人又打大安和小寧了?”
“還是她又變著法兒的作你了?”
幾人不停地追問著,見沈衛國一直不吭聲,便認定了林夏至一定又作妖了。
說著說著,恨不得衝到家屬院裡把她揪出來趕出去。
氣憤的仗義執言,“營長,別委屈自己了,趕緊離婚吧!”
“這樣的女人不離還留著過年嗎?”
“就是!你這條件就算二婚帶著倆孩子,那也有的是黃花大閨女上趕著。”
“營長……”
“行了。”沈衛國不耐煩地打斷幾人的話,“你們就別裹亂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站起來狠狠地吸了一口煙,把菸屁股扔在地上用腳捻滅。
幾人站在原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覺得他們的營長真可憐!
嘆了口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眼神交流的一瞬間,心裡都打定了一個主意。
回到家的沈衛國輕手輕腳的,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掀開扣著的搪瓷碗,看到沒動的飯菜臉上一陣失落。
來到主臥門前,抬起手要敲門,在手落下的那一刻又收了回去。
幾次三番,都無疾而終。
轉身粗魯的撓頭,齜著牙不知道該怎麼辦。
遇見敵人他二話不說的就是幹,很容易就解決了。
可是跟被他誤會的女人道歉,他,他……
大安起床去廁所,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爸爸,他迷迷糊糊的搖晃過去,趴在他腿邊,“爸爸,你在幹什麼?”
“怎麼起來了?”
“尿尿……”大安眼皮打架的說。
見兒子這般,沈衛國抱起他來到洗手間,“尿。”
隨著他的一聲命令,淅淅的水聲響起。
等他尿完,人也歪在爸爸的懷裡睡過去了。
無奈的抱著他要回屋,開門進去時扭頭深深看了一眼主臥。
他決定了。
明天,明天一早,他就去道歉。
只是他打算的挺好,卻沒想到林夏至為了躲他又開始了早出晚歸。
這天不逢集,街上的人不多。
在攤位上坐了一上午也沒等來一個客人。
吃完午飯,她到附近的公園裡轉了轉。
來到一個人工湖這裡,從揹包裡掏出來布頭便開始縫製。
三點多的時候,她回到攤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