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美蘭老淚縱橫的伸手想去撫摸沈衛國的臉。
被一個陌生的中年女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沈衛國難受極了。
當然,年輕的他一樣難受。
一邊推開她的手一邊往後退,“您錯人了,我不是什麼阿衍。”
說完,抬頭看向團長那邊。
被抗拒的吳美蘭心裡失落極了,哽咽著說,“阿衍,我是媽媽啊。”
一句媽媽像一記重磅炸彈在沈衛國的腦海中‘轟’的一聲炸開。
他爹媽都走十幾年了,這又是哪蹦出來的媽?
詐屍了?
不知道該怎麼辦的他,向團長投去求救似的目光,“團長……”
陸松年也上前一步,認真道,“阿衍,我們真的是你父母。”
沈衛國皺眉,“你們認錯人了,我父母十幾年前就去世了。”
他親自挖坑埋的。
老兩口見沈衛國不相信,拉著他說著小時候的事兒。
兩歲的事情。
他能記得就怪了。
有些煩,接著向團長求助,“團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衛國啊。”團長一臉凝重,“他們可能真的是你爹媽。”
吳美蘭見他不相信,接著說,“你左邊大腿根兒上有個褐色胎記,形狀有點像虎頭。右腳大拇指縫兒裡有個黑痣。”
她說的這些讓沈衛國擰眉,這些小細節,除了他媳婦兒誰也不知道。
就算是知道,也是隻知其一不會知其二。
難道,她真的是……
吳美蘭淚水模糊了雙眼,顫抖著手摸上他的臉,“阿衍,我是媽媽啊……”
天上掉下個爹媽?
沈衛國感覺在做夢一樣。
瞧著他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的樣子,陸松年扶著老伴安慰道,“先別哭了,你讓孩子緩一會兒。”
吳美蘭緊緊抓著沈衛國的手,生怕一個鬆開人就不見了。
陸川上洗手間回來,一進門就衝沈衛國喊道,“大哥。”
沈衛國對此訊號接收不良。
大哥?
這個稱呼讓他很不適應,有種道上混的感覺。
不過,眼前這個人怎麼覺得有點熟悉。
仔細的打量了一下。
一米七八的瘦高個兒,麵皮白白淨淨,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斯斯文文的。
試探性的問道,“年前,你是不是來過家屬院?”
“是啊,來過。”
對上了。
原來,這就是那個打聽他的人。
得知沈衛國不相信他們是來認親的,陸川拿出調查的資料給他看,“大哥,你真是我小叔小嬸的兒子,你看……”
家屬院。
林夏至今天沒去店裡,趁著天好把家裡的被褥拆拆洗洗曬曬。
吃過飯,在院子裡曬著太陽睡上一覺可別提多舒服了。
三點多把被子收了,出門去接孩子。
大多時候都是沈衛國來接,曹老師一看到林夏至來還小小的驚訝了一番。
兩小隻一看是媽媽來接,興奮地向所有人炫耀,“我媽媽來接我們放學了!”
驕傲的小表情,很招人稀罕。
絲毫不讓人覺得厭煩。
回去的路上,兩人仍舊是事無鉅細的跟媽媽分享這一天的生活。
突然,小傢伙摸了摸肚子。
問,“媽媽,晚上做什麼好吃的呀?”
“香煎排骨和油燜大蝦!”
“哇──”兩小隻誇張的張大嘴巴。
走在他們娘仨兒身後的梅花牽著他家孩子的手,酸溜溜的來了句,“切,天天顯擺什麼啊?”
聽見這話的林夏至扭頭向後看過去,梅花直接衝她翻了個白眼。
狗蛋被他媽粗魯的抓著手腕子,連拖帶拽的往前走。
嘴上還在罵罵咧咧,“吃吃吃,上輩子是餓死鬼嗎?”
狗蛋不知道他媽在罵誰,嚷著,“媽,我也想吃排骨。”
“吃吃吃,你長那個吃排骨的嘴了嗎?”邊說邊用手指戳著狗蛋的腦袋,“忘了年前你連白菜都吃不上的日子了?那都是誰害的?你媽我去炊事班幹了一個月的白活兒這你都忘了?你想吃排骨,我還想吃呢?這輩子你胎投的不好,跟著我們這樣的爹媽你吃不著排骨。見別人吃你也想吃,怎麼這麼賤骨頭啊你!吃吃吃,就沒有你不想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