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至正在專心的給他長了凍瘡的手抹藥。
聽見這細弱蚊蠅喃喃聲,疑惑的抬頭看向他。
見他緊閉著眼睛,但是輕顫的睫毛讓她一陣欣喜。
俯身在他耳邊輕問,“沈衛國,是你醒了嗎?”
聽見媳婦兒說話的沈衛國不敢睜開眼,害怕是他的幻覺。
“沈衛國,沈衛國……”
耳邊是媳婦兒一聲聲的呼喚,他緩慢的睜開一隻眼。
見他醒來,拉著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
喜極而泣道,“還是做夢嗎?”
“媳婦兒……”
“嗯。”林夏至哽咽著應答。
俯身趴在他身上嗚咽。
這些天可是擔心死她了。
沈衛國想抬起手抱抱她,發現胳膊灌了鉛似的沉重。
感受到他細小的動作,林夏至收起情緒抹了把臉上的淚。
嗓音染著哭腔,“別亂動,掛著水呢。醫生說你身體裡有炎症,得掛一個星期的水,這幾天你就踏實的在醫院住著。”
感覺身體有些僵硬,想要動一動。
林夏至緊張的問,“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
“真的?”
“嗯。”
“媳婦兒……”
他聲音嘶啞,感覺嗓子眼兒有一團加了水的棉花在灼燒著。
溼熱溼熱的。
看出他的意圖,林夏至拿了個枕頭墊在他腰後面,扶著他坐了起來。
又倒了杯水用勺子喂他,“先別說話,喝點水潤潤嗓子。”
三杯水下肚,這才感覺嗓子好受了些。
深情款款的看著她,怎麼看都不夠。
林夏至抬頭看到他眼底湧出的無盡愛意,嗔道,“看我幹什麼?”
“我媳婦兒好看。”他側著頭,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媳婦兒,你過來抱抱我唄。”
林夏至放下手裡的東西,坐上病床緊緊的抱著他。
沈衛國手動不了,頭深深的埋在她的頸窩裡,貪婪地汲取著媳婦兒身上獨有的香氣。
直到這一刻,他才感到真實。
“媳婦兒,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
濃情蜜意,四周冒起大量的粉紅泡泡。
突然,門被人從外面大力的推開。
一群人看到屋裡的場景,嘻嘻的臉不嘻嘻了,“我們什麼都沒看見,營長嫂子你們繼續──”
‘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你們怎麼不進去啊?”
說罷,手搭上門把手就要擰。
周餘楊眼疾手快的勒住他的脖子,沒好氣道,“你傻啊,我們不進去肯定是有我們的原因啊!”
“什麼原因?”他問。
陳建國噘著嘴發出啾啾啾的聲音,“營長跟嫂子在屋裡親嘴兒呢!”
在屋裡的林夏至聽見這話,臉唰的一下紅成了洋柿子。
鬆開手臂要終止這個擁抱,沈衛國哼唧著不願意,“不用管他們,再抱一會兒。”
林夏至臉頰緋紅,“等人走了再抱。”
外面站著一圈兒人,她能抱的踏實嗎?
還有,什麼親嘴兒!?
這個陳建國,什麼時候瞎的眼。
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儀表,來到門口。
門一開,一行人齜著大白牙喊道,“嫂子──”
“你們進去吧,我去打壺熱水。”
“嫂子我來!”李虎從她手裡搶過熱水壺,“這種粗活,交給我們就好了。”
林夏至沒反駁,又說,“那我回家給他弄點兒吃的。”
目送著她離開之後,幾人一股腦的湧進了病房裡。
唧唧喳喳的圍著沈衛國。
而原本還柔弱不能自理的某人,這會兒哪裡還有半點兒病懨的樣子。
回到家的林夏至在廚房煮粥。
林叢林森帶著孩子從房間出來,見她在廚房忙活湊過去問道,“姐,這才三點多,這麼早就做飯啊?”
“你姐夫醒了,我給他弄點兒粥帶過去。”
“爸爸醒了?”兩個孩子激動的跳了起來,撲到媽媽身前,“媽媽,爸爸什麼時候回來呀?”
“爸爸還要住幾天院,得過幾天才能回家來。”
“媽媽,那等下我們跟你一起去看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