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衛國捂著被扇的半邊臉坐在店門口的臺階上。
這回沒那麼委屈了。
舌尖在唇上掃過,百般回味著剛才的吻。
她的唇軟軟的,就好像──剛出鍋的嫩豆腐一樣。
他坐在這裡笑的像個第一次親嘴兒的黃毛小子。
大半夜,怪嚇人的。
房間裡的林夏至連夜做了個半人高流著麵條淚的布娃娃,在娃娃的屁股上繡上了沈衛國的名字。
做成之後,先綁在院子裡的樹上打了一頓屁股出氣。
第二天一早。
一夜沒睡的她,端著一個小錫鍋出門買豆腐腦。
開門就發現這男人夾著一根菸抽的正起勁兒,腳邊堆了一地的菸頭。
聽見身後大門發出的吱呀聲,沈衛國扭頭看去。
站起來,淺笑著看向她,“醒了?”
抽了大半夜的煙,這會兒說話的聲音像個鴨子似的。
林夏至兇巴巴的白了他一眼。
下巴朝著地上的菸頭點了點,問,“這些都是你抽的?”
“是,是……”
“你這不是第一次在我這裡丟菸頭了吧?”
聞言,他夾著煙的那隻手往身後背去,心虛不已。
林夏至突然想起來之前罵往店門口丟菸頭的缺德鬼,那些什麼生兒子沒皮炎子的話……
瑪德,現在收回來還來得及嗎?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罪魁禍首的男人,“都怪你!”
“嗯?”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麼就怪我了?”
“哼!”
不再搭理他,端著鍋就往賣早餐的攤子上去。
沈衛國趕緊扔了煙用腳踩滅了火星,大長腿一抬就追去了。
林夏至捏著鍋的兩個小耳朵排隊,他過來主動的站在她身邊。
問,“早飯吃什麼?油條豆腐腦嗎?”
“一大早的我不想說難聽的話,你……”
沈衛國在她說出什麼更戳他心窩子的話之前,打斷了她。
主動說,“那我回去請個假,到時候十點在民政局見。”
“嗯。”
她目不斜視的應了一聲。
排隊到她這裡了,她把鍋往桌子上一放,指著油鍋裡的油條說,“三根油條,兩個菜角,要剛出鍋的。”
“豆腐腦不放辣椒,兩碗。”
她把手伸進兜裡掏錢,沈衛國搶先一步把錢扔在了錢匣子裡。
林夏至愣了一下,緊接著要把錢還給他。
他又搶先一步提出話題,轉移她的注意力。
“孩子你打算怎麼辦?讓他們跟著去嗎?”
果然,林夏至動作頓住了。
這時候,老闆也把她要的東西裝好遞了過來。
他自然地接過鍋端著豆腐腦,讓她拿著油條菜角。
往回走的時候,她說,“要不,吃完飯你帶他們回家屬院,讓小陳幫忙帶一下?”
“那這些東西不夠吃啊,我再買點去。”
他端著鍋扭頭就回去了。
讓老闆又給他盛了碗豆腐腦,拿了五根油條。
林夏至懵了,她沒說要讓他跟著一起吃啊!
這個男人,可真是會鑽空子。
回到院裡把早飯擺好,兩小隻也逐漸睡醒了。
一出房門看到了老父親,甭提多開心了。
洗漱完,一家子坐在飯桌上吃早飯。
林夏至對他們說,“一會兒你們跟爸爸回家屬院找小陳哥哥玩兒好不好?”
“嗯?”大安咬著菜角疑惑的看向她,問,“為什麼?”
“媽媽今天有事情不能帶你們。要是事情結束的早,媽媽就回去接你們,要是時間晚了,明天再讓爸爸送你們來,好不好?”
她耐心的解釋著,把該隱瞞的也隱瞞好。
這些天她一直在給他們灌輸夫妻離婚之後,爸爸還是爸爸,媽媽還是媽媽,他們在某一種意義上永遠都是一家人。
可是,這兩小隻就是不聽。
認準了死理。
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
如果父母離婚了,那他跟妹妹就是沒人要的野孩子了。
跟三歲的小孩子講道理,還企圖讓他們接受,她怕是腦子進水了。
也就是這一點讓她很頭疼。
所以,現在只能是能瞞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