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餘楊咬著根冰棒過來。
看她拿著電話癱坐在地上哭。
毫不憐香惜玉的說,“喂,先別哭了,後勤部發了菜種子,把地種了再回來哭。”
“嗚嗚嗚──”
溫寧更委屈了。
她都這樣了,這男的不僅不安慰她還奴役她。
越想越覺得自己委屈,哭的更厲害了。
周餘楊上前從她手裡抽出電話,放在耳邊,“喂喂喂?”
回應他的是嘟嘟嘟的聲音。
把電話放回原位,抬屁股坐在了桌子上。
好整以暇的看著她,見她哭個沒完沒了了。
不耐煩的說,“行了,趕緊起來去幹活兒,要哭晚上自己躲被窩哭。”
把吃完的冰糕棍子隨手扔進垃圾桶,拎著她的後脖領子給提溜了起來。
溫寧哭著擰了下身子,抽噎喊道,“別碰我,我,我自己,自己走……”
聞言,周餘楊掃了她一眼,把手鬆開。
周餘楊走在前,身後的溫寧低頭抹眼淚,抽抽搭搭的。
這畫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兩口子吵架了呢。
另一邊的李虎也到了家裡把老太太從家裡薅了出去。
兩人站在豬圈面前,李虎把鐵鍁遞給她。
老太太抗拒不拿,“給我這個幹什麼?”
“當然是鏟豬屎啊。”他用了蠻力,把鐵鍁強塞到她的手裡,“圈裡的豬粑粑已經滿了,你趕緊鏟了去。”
“為什麼讓我去?衛國餵豬,不該是他幹這活兒嗎?”
“營長今天不在。你是他親姑,他人不在這活兒你不幹誰幹?!”
李虎開啟柵欄把她推了進去,“手腳麻利點兒,什麼時候幹完什麼時候吃飯!”
看著幾十頭豬造出來的糞山,縱使見慣了屎尿屁的老太太也忍不住乾噦。
李虎尋了個草跺躺下,雙手枕在腦後翹著二郎腿。
一雙眼睛盯在老太太的身上,像個監工一樣。
在她幹活的時候,故意說著大饅頭、肉包子、紅燒肉什麼的。
成功的給老太太說吐了。
也就是這一次,讓老太太三天沒吃下飯。
沈衛國在截止日期這天回了家。
溫寧被周餘楊帶出去吃苦耐勞去了。
家裡只有一個躺在床上吐酸水的老太太。
他一進門什麼話也不說,到屋裡就捲鋪蓋什麼的。
給老太太看的一愣一愣。
“衛國啊,你這是幹啥啊?”
“姑,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咱們娘倆兒收拾收拾東西吧。”他不緊不慢的疊著一條褲子,“你去蹲局子,我從這裡滾蛋。”
“警察馬上就到了,你也別躺著了,趕緊起來吧。”
一聽這話,老太太猛地坐了起來。
驚恐的看著沈衛國,難以置信的問,“衛國啊,你別嚇唬我啊,警察真的來抓我來了?”
“你要是不信就等著吧,最多一個小時人就到了。”
老太太徹底慌了,“別讓警察抓我,我不想蹲局子。”
“我有錢有錢,我給我給,我這就給。”
翻開枕頭,從枕套裡面往外不停地掏錢。
這都是她從溫寧那裡算計來的,具體也不知道有多少,一股腦的抓起來捧給沈衛國。
“這些,這些夠了吧?”
“你哪來兒的錢?”沈衛國問。
“甭管我從哪兒來的,我不偷不搶。我就問你這錢夠了吧?”
“一共多少?”
聞言,老太太一張一張的數了起來。
把錢疊放在一起,底氣不足的說,“五,五百九十六塊三毛七分錢……”
“不夠。”他提醒,“人家丟的是六百五十七塊二毛三分錢,一對兒鉸絲銀手鐲和兩個十克重的長命鎖。”
老太太拍著大腿喊冤,“我沒(èi)拿她的銀鐲子和長命鎖,我真的沒拿,就拿了幾十塊錢……”
“衛國啊,她這是訛我呢──”
她猛拍著大腿,嘴上不停地喊著自己冤枉,被訛了。
沈衛國就這麼冷冷的看著。
他在等,等老太太求他。
果然,幾分鐘後,老太太扒著他的胳膊聲淚俱下的說,“衛國啊,你可不能不管我啊,不能眼睜睜的看我蹲局子啊──”
“那你說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