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點半。
沈衛國去幼兒園接孩子。
老師逮住他就開始告狀,沈衛國頭一次知道抬不起頭是什麼滋味兒。
小時候上學被老師罵,現在當爹了還是得被老師罵。
這還只是幼兒園,以後還有小學,初中高中……
他只覺得兩眼一黑。
現在只是剛開始,以後可咋辦啊?
回家的路上,他隨手撿了個直溜的棍子。
兩小隻手拉著手看到這一幕時,對視一眼,心裡的暗暗祈禱媽媽快點回來。
到了家,兩小隻一本正經的站在沙發前。
沈衛國拿著棍子點著地,黑著臉問,“沈祈安沈佑寧,你們知道錯了嗎?”
“知道了。”
“錯哪兒了?”
“哪裡都錯了。”
兩小隻認錯很快,爸爸說什麼就是什麼,不對著幹就對了。
就是這態度,讓沈衛國被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手裡的棍子舉起又落下,來來回回幾次之後,還是沒捨得下手。
大安討好的去抱老父親的大腿,“爸爸,媽媽說教育孩子要耐心。”
小寧兒抱著另一個大腿,附和哥哥的話,“打孩子是不對的,要講道理。”
兩小隻你一言我一語,給老父親哄的愣是沒了脾氣。
沈衛國思考了一下。
覺得倆孩子說的沒錯,得講道理。
於是,語重心長的跟他們說了很多的大道理。
兩小隻似懂非懂的應和著,不停地點頭。
十分鐘後。
沈衛國拍拍兩人的肩膀,“出去玩去吧。”
得到赦令的兩小隻撒歡似的往外跑。
跑到院子裡時,大安踩了一泡雞屎滑倒在地。
不哭不鬧的哎喲了一聲,手腳並用的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土跟妹妹吐槽,“跟四歲的小孩子講道理,妹妹你說,爸爸是不是傻了?”
聽見動靜的沈衛國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麼,正好聽見了親兒子的心聲。
不由分說的過去把人夾在腋下,回屋給他來了一頓愛的教育。
殺豬叫的哀嚎聲穿透力很強,讓站在院子裡的小寧兒齜牙。
小傢伙的屁股熱辣辣的疼,眼淚吧嗒吧嗒的掉。
生無可戀的推開門,看到妹妹時,強撐著抹了把臉。
嘴硬道,“不疼,根本不疼。”
沒到五點,沈衛國還得回去上班。
兩小隻在家他不放心,就又給帶到了辦公室。
給他們拿了些桃酥,叮囑道,“你們兩個吃完自己玩兒,不許亂跑。”
“放心吧爸爸,我會看好妹妹的。”
小傢伙抓著一塊桃酥,口齒不清的回爸爸的話。
周餘楊過來,瞧見小傢伙站在桌前咔哧咔哧的啃桃酥,隨口問道,“大安,怎麼不坐下吃啊?”
“站著吃的香。”
小傢伙頭也不抬的說。
周餘楊也沒在意,來到一邊跟沈衛國談正事兒。
傍晚。
林夏至騎著腳踏車回來,看到客廳裡沙發上孩子的書包。
隨口喊道,“大安,小寧兒?”
沒得到孩子的回應,想必是又被沈衛國帶辦公室去了。
五點。
兩小隻歡快的飛奔回家。
飯菜的味道滿院飄香,大安推開門大聲喊道,“媽媽,給你的寶貝們做什麼好吃的了?”
“小豬蓋被。”林夏至把擀好的麵餅蓋到鍋裡。
兩小隻好奇什麼是小豬蓋被,扒著灶臺往鍋裡看。
林夏至把鍋蓋扣上,對著兩小隻溫聲道,“快去洗手,一會兒吃飯了。”
片刻,發現少了一個人。
問兩小隻,“你們爸爸呢?”
兄妹倆吸溜了下口水。
大安回答,“爸爸跟大周叔叔在談事情。”
趕得早不如趕得巧,沈衛國回來時正好趕上開飯。
吃飯時,他跟媳婦兒告狀,“媳婦兒,我跟你說……”
聽這沈衛國說今天去接孩子被老師留堂的事兒,林夏至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抹去眼角的淚,說,“沈衛國,你不覺得倆孩子就是隨了你嗎?”
沈衛國不解。
林夏至給他夾了一塊排骨,“行了,趕緊吃,吃完早點兒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