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她是被熱醒的。
身體僵的很難受。
想翻個身換個姿勢,不料根本動彈不得。
疑惑地抻著脖子瞧了瞧,發現自己被裹成了粽子。
艱難的坐起身,突然身下一股暖流緊接著又是一股。
她不敢再有動作,生怕崩了。
來大姨媽的時候痛經加上熱得要死,有一種天塌了的感覺。
扯開身上的被子,窗外的風一吹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只是看著被子和床單上染上的紅,一陣頭疼。
床上都這麼慘不忍睹,都不用想自己褲子上該有多慘烈。
正當她扭著身子看自己身後時,臥室的門突然被開啟。
她閃電般背過去,用身體擋住床鋪。
見來人竟然是沈衛國,她驚訝無比。
更驚悚的是,他手裡竟然還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紅糖水。
“醒了?身子還難受嗎?”
說話間,把紅糖水放在了桌子上。
林夏至羞赧的搖搖頭。
見他看向自己身後,趕緊擋住,“你,你有什麼事兒嗎?”
“肚子還疼不疼了?”
“啊?”沒想到他會這麼問,“好,好多了。”
“給你熬了一碗紅糖水,裡面還臥了個雞蛋,你趁熱喝。”
“謝謝。那個,你能不能先出去?”
“怎麼了?”
“我,我想換個衣服。”
這時,他聞見空氣中瀰漫著的血腥氣。
想到她此時處於的狀態,老臉一紅。
偏過頭抬手蹭了蹭鼻子掩飾尷尬,說,“我去團長家把大安和小寧兒接回來。”
話音一落,整個人逃似的飛奔了出去。
沈衛國走後,林夏至看向桌子上那碗還冒著熱氣的紅糖水怔怔發愣。
身下又是一股熱流傾瀉,讓她從思緒中回了神。
把髒了的床單被罩都扒了下來,又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這邊的沈衛國也接到了兩個孩子。
兩小隻一左一右的被他牽著,大安蹦蹦跳跳的踩著他們身前拉長的影子。
突然,一個抬頭看到了老父親臉上未散去的紅暈。
問,“爸爸,你很熱嗎?”
“不熱啊,怎麼了?”
“不熱為什麼你的臉那麼紅啊。”
被兒子這麼一提,他又想起了林夏至的大姨媽……
原本只有淡淡地紅暈,這會兒像個熟透的柿子。
小寧兒也好奇的望著紅溫的他。
爸爸這是怎麼了?
沉默是對為什麼最好的回答,沒理會大安的問題,一路帶著他們來到食堂。
大安又問,“爸爸,我們為什麼要來食堂啊?”
“打飯。”
“嗯?”
兩小隻小小的腦袋大大的問號。
沈衛國解釋道,“你媽身體不舒服,這幾天做不了飯。”
聽到林夏至不舒服,大安著急的問,“她,她生病了嗎?”
“算是吧。”他交代道,“你們回去不要惹她生氣,也不要纏著她給你們做好吃的。聽見了沒有?”
“她,她不會死掉吧?!”
大安說完,嘴巴一扁淚眼汪汪的。
再一看小寧兒,跟他一模一樣。
抬手蓋在兩人的頭上,無語的說,“你媽且活呢,哪兒那麼容易死掉!”
“真的嗎?”大安不相信的問。
“真的!”
“我不信!”
沈衛國要吐血,這小兔崽子什麼時候這麼會氣人了?
打好了飯,特地到小灶兒那裡點了一份炒豬肝。
梁醫生說豬肝補血,她流了那麼多血,也不知道一份豬肝夠不夠補?
他端著一飯盒的豬肝思考著。
於是,又要了一份。
兩小隻一路上悶悶不樂,回到家迫不及待的往主臥那邊去。
門沒鎖,輕輕一推就推開了。
房間沒人。
兩個孩子慌了,哭著跑出來抓著爸爸的手問,“爸爸,她不在家她是不是死掉了……”
“沒在家?”
沈衛國把手裡的飯菜放下,來到一看,不僅人沒了,床單被褥什麼都沒了。
他也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