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衛國喉頭一哽。
大安歪著腦袋,軟糯糯道,“爸爸,你不是說知錯就改才是真男人嗎?”
小寧兒贊同的點頭。
“爸爸,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啊?”
小寧兒贊同的點頭。
沈衛國被兒子的三連問問的心裡咯噔咯噔又一咯噔。
在這小傢伙準備再突突的時候,他直接用手捏住了他的小嘴巴。
“小孩子家家怎麼那麼多話,第一天知道自己長嘴了?”
“¥……”
大安嘰裡咕嚕不知道說些什麼。
但是看到他的神情,就知道是在控訴自己的老父親趕緊放開他的櫻桃小嘴兒。
這頓飯吃的,沈衛國倍感扎心。
林夏至到了縣城,剛擺好攤就來了幾位不速之客。
瞧她們氣勢洶洶地樣子,便知道來者不善。
這幾個中年婦女她都認識,是附近開裁縫鋪的下崗工人。
為首的婦女,身材壯實,臉上掛著兩坨高原紅。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這小娘們兒,是不是存心跟我們過不去!”
“這位大姐,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女人擼起袖子兇狠的揚了揚手,“你少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
林夏至猜到了她們找茬兒的原因,無非是自己生意好,幾人眼紅了。
不等她反駁,一個黑瘦黑瘦跟笤帚嘎瘩一樣高的女人尖著嗓子喊了起來。
“你收那麼低的價錢,讓我們怎麼做生意?客人都跑你這邊來了,讓我們喝西北風啊。”
“就是!你這麼搶生意,我們還活不活了。”
“我們都是廠子裡下崗的工人,生活不容易……”
“本來賺錢就辛苦,生意不好乾。自打你來了,那是要把我們往死路上逼啊!”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圍攻著林夏至,唾沫橫飛,恨不得吃了她。
周邊擺攤的小販攤子也不管了,小跑著聚過來看熱鬧。
林夏至也不慌,任由她們扯著嗓子嚎。
老孃們兒吵架仗的就是靠大嗓門。
她就站在那裡任由她們噴。
等她們累的喘氣的時候,這才不緊不慢的跟她們講道理。
“幾位大姐,話可不能這麼說。這年頭誰家容易啊?”
“你們都有店面收費貴點沒問題,我就是一個露天擺攤的,要是收費跟你們店裡的一樣,那我還有生意嗎?”
“再說句不好聽的話,要是我收費跟你們一樣,最後客人還都在我裡做衣服,你們豈不是要原地氣死?”
前面幾句話沒問題,最後一句點了炮仗一樣,直接在她們中間炸了。
為首的那個女人氣的高原紅面積都擴大了,咬牙切齒道,“好一張利嘴!小賤人,不給你點兒教訓你怕是不知道我們的厲害!”
“法治社會你們還敢當街打人不成?”
林夏至拿起桌子上的剪刀對著幾人。
那個黑瘦的女人還在橫,“你以為拿個剪刀我們就不敢怎麼樣你了?”
“你們誰敢動一個試試,前面五十米處就是派出所。爭執中要是有人受傷了那我也是正當防衛不用負責,這麼多人都是證人,到時候是殘了還是廢了,就自認倒黴吧!”
她這一番話唬住了這幾個老孃們兒,畢竟這個年代,警察叔叔的威望可是很高的。
自古民不與官鬥,聽見派出所三個字,原先的囂張氣焰一下子去了大半。
幾人面面相覷。
說又說不過,打起來不知道吃虧的是誰。
最後,幾人仗著人多把她的桌子掀了。
臨走時,放下狠話,“今天給你個警告,以後你要是還這樣,可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了!”
她們走後,林夏至長舒了一口氣。
剛才她也是強撐著硬剛的,其實心裡早就害怕的不行。
這幾人是這裡的原住民,真要是把事情鬧大了,吃虧的還是她自己。
知道她們要撒氣,所以在她們掀桌子的時候並沒有制止。
不過,經過她們的這一鬧,也算是因禍得福。
周邊的小商小販都知道了她這裁縫小攤手藝好價錢低,於是,有想做衣服的便跟她打聽了起來。
前些天來她這邊改褲腳的時髦女人又找了過來,見她攤位像被打劫過一樣,疑惑地問,“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