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位詔書
在這個寒冬的拂曉老皇帝去世了,此時東方的天空剛剛露出一線魚肚白來。
“皇上駕崩了!”
“皇上駕崩了!”
“……”
一聲聲,一遍遍,老皇帝的死訊從那個小小的院落向皇宮外傳遞出去。
“當~當~當~……。”沉悶的喪鐘聲一圈圈的盪開來,傳遍了京城的每一個角落,也從京城向大周的每一寸疆土傳去。
“咚!……咚!……咚!……。”鼓樓上也響起了沉重的鼓聲。
聖京城內所有的人都聽到了皇帝的死訊。對於大多數窮苦百姓來說這不過只是一個訊息而已,自己的日子該怎麼過還是要怎麼過。對於那些對老皇帝感恩帶德的,聽到這個訊息後也不乏悲痛之情如喪考妣的。而那些痛恨當朝的自是感到一陣快慰,說不定還要罵上幾句“死的好!”
…………。
京郊玉泉山,賈奉德蓋著一條貂皮大氅斜靠在床榻上。
“將軍,京城方向有訊息了。”一名侍衛走進大帳輕聲說道,生怕驚到榻上的人似的。
“知道了。”賈奉德嗯了一聲。
那侍衛見榻上的人擺了下手知趣的輕輕退了出去。
賈奉德先是輕吸口氣又長長的吐了口氣,然後起身走出門外。透過晨曦望向聖京方向,此時正有陣陣鐘聲從那邊悠悠的傳來。賈奉德打了個哈欠舒服的伸了伸腰,侍衛上前為其披上那條貂皮大氅詢問道:“將軍,咱們是否立即出發?”
賈奉德拿手指輕輕敲著欄杆說道:“出發?出什麼發?不急,不急,要等他們掙夠了,打累了咱們才好露面。”
這名侍衛可不是一般的侍衛,乃是賈奉德真正的心腹死士,賈奉德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上,其中許多見不得光的事情和手段就是眼前的侍衛辦下來的。
“將軍真是高見。”侍衛聽到賈奉德的話後恭維道。
此時一騎輕騎飛馳而來:“報!稟將軍,塔峪大營出現騷亂!”
塔峪大營其實是玉泉山大營的一部分。
不等賈奉德開口又有一騎飛馳而來:“報!稟將軍,黃牛嶺大營有人率眾叛亂!”
一旁的侍衛聞言眉頭一皺望向賈奉德:“將軍,這……。”
不料賈奉德不驚反喜道:“哈哈哈……好!好!”賈奉德連叫兩聲好:“真是亂的好!正愁沒有好藉口呢。”賈奉德一把將身上的貂皮大氅掀掉,伸開雙臂叫道:“來啊!披甲!傳令!隨本將前往平叛!”
…………。
皇帝的死訊一經傳出各個皇子皇孫,各路文武大臣都在第一時間向皇宮趕來。各處明裡暗裡的人馬也是聞風而動。
皇宮內眾皇子皇孫,各宮嬪妃,各支皇族宗室以及在京的大小官員將個小院子塞了個滿滿當當。院子實在是不大,人也是太多,以至於大多數人只能跪在院門外。所有的人都在嚎嚎大哭,甭管真哭假哭吧,反正是哭的挺熱鬧的。
時辰一到,將老皇帝入了殮,棺槨移到靈堂,擺好靈堂後眾人又是一陣痛哭。
靈堂內眾皇子嬪妃跪地痛哭,人群裡的五皇子邊哭邊偷偷的望向站在不遠處的西梁王,見西梁王小心的示意他放心,五皇子這才稍稍定了定神繼續痛哭起來。
看看時辰差不多了,宰相張居?上前幾步,面向眾人伸開雙臂示意眾人禁聲。靈堂內外很快便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張居?望向眾人匯聚來的目光開口道:“陛下歸天,我等皆甚為悲痛,陛下音容笑貌猶如當面,諸位悲痛之情世人可鑑,還請幾位皇子皇妃節衰。”說完向眾人躬身一禮,眾人亦回禮。
張居?接著說道:“吾等雖心中悲痛,然國不可一日無君,我大周社稷不可動搖,大周的萬千子民還需要新皇來統領。”張居?說罷自袖口內取出一個粟色的小匣子來。那小匣子外面纏了一條金黃絲帶,絲帶上貼了好幾道封條只露出匣子的兩頭來。
張居?雙手端著小匣子望向眾人道:“這裡面就是陛下留下的傳位遺詔,還請大主祭近前察看封貼是否完好。”
一位滿頭銀髮的富態老者從人群中走出。大主祭是負責管理皇族宗祠的皇室成員,由德高望重之人擔任,其主要的職責就是主持每年的大小祭祀活動以及管理皇族各支脈間的大小事務,相當於皇族的族長。大主祭在皇位繼承這件事上屬於中立派,由他老人家出面檢視封貼沒有人會有意見。
宰相張居?把那小匣子放在靈前的供桌上,然後側身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