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說到楊笑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他再睜開眼時發現天已大亮。
刺目的陽光晃的他睜不開眼睛。楊笑抬手遮住陽光,適應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等他睜眼向四周看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依然是在山坡上,只是這山坡哪裡還有半點嚴冬裡的蕭瑟之像,分明是一片綠意盎然,青山如碧的盛夏時節。而他背靠著的也不再是什麼大石頭,而是一顆參天大樹。
耳邊蟬鳴聲聲,頭上藍天白雲,腳下綠草茵茵,山上林木茂密,山下阡陌交通,放眼所及,儼然一片寧靜祥和,生機勃勃的田園風光。
楊笑起身後拍了拍粘在身上的草木枝葉,向山下眺望一番後,便抬腳順著山間小道向山下走去。
沒一會兒,楊笑就來到了山腳下的一條鄉間小路上。順著這條鄉間的泥土小路往前走了沒多遠,拐過一道山樑後就見到一條小河自山間流淌而下。
清澈的河水滋養著兩岸的田地,綠油油的禾苗喝飽水後全都卯足了勁兒的長個頭。
蜿蜒的小河上一座石橋橫跨兩岸,在石橋的那頭是一座小村莊。
楊笑邁步走在腳下的田間小路上,小路兩邊一股股獨屬於鄉野田園的清新氣息撲面而來。楊笑已經許久不曾感受到這種能令人心曠神怡的氣息了,不知不覺間便已陶醉於其間。
很快,楊笑就來到了小橋跟前,此時正有幾個孩童站在橋欄杆上往河水裡比賽著扎猛子。比的是看誰能扎得深,潛的遠,看誰能把河底最深處的石頭給抱一塊上來。
石橋下,河岸邊,也有幾個孩童正拿著網兜在小河裡搭著小魚小蝦。
幾個孩童,有人撈得很投入,對身邊的吵鬧聲充耳不聞;有的被橋上正在進行的比賽給深深地吸引住了,只顧著抬頭看熱鬧,全然將鑽進網裡的魚蝦給忘到了一邊;有的則埋怨那些人扎猛子時濺起的水花驚走了自己的魚蝦,想必多半是抓不到小魚小蝦就把氣撒到了別人的頭上,看那張被急到漲紅的小臉,分明下一刻就要同橋上的孩童吵起架來。
看著橋上橋下玩鬧的孩童們,楊笑不由得就揚起了笑臉。
曾經自己也是像這樣跟小夥伴們玩鬧著渡過了一個又一個夏天。仔細想想,那樣美好的夏天彷彿就像是在昨天一般。
楊笑站在一邊看著這一幕會心一笑,又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好像也像他們一樣。
有時候自己是那個抓不到小魚小蝦就埋怨別人的;有時候自己是那個撈的十分投入,全然不顧身邊其它事情的;有時候自己又是那個只顧著看熱鬧,結果把魚網都給弄丟了的;當然了,更多的時候,自己是那個站在橋頭上往河裡扎猛子的。也當然,每次都少不了要被姐姐扯著耳朵給拽回去。為此可沒少被小夥伴們笑話。
楊笑站在那裡看了一會兒後,自嘲般的搖頭笑了笑,便抬腳往橋上走去。
等楊笑走到橋上時,那些孩童們已經在歡笑和吵鬧聲中跑遠了。
楊笑站在橋上,目光順著那些跑遠的孩童朝前望去。
可以看到不遠處的村口有一座石頭砌成的牌坊。牌坊下,一對石獅子早已在經年累月的風雨中磨光了皮毛,磨禿了爪牙。倒是石獅子旁邊的兩條垂帶上面的石板,被小孩子們的屁股給磨的溜光水滑。也不知道磨破了多少孩童的褲子才成就了這份鏡子般的光滑,又有多少孩童因此在父母那裡獲得了一個完整的童年。
牌坊上一塊木質的牌匾,也在風吹日曬裡裂開了大木小小的縫隙。上面的朱柒大字也早已斑駁不堪,依稀間可以看到上面寫著四個大字:紫氣東來。
在匾額的下面還雕刻著三個小一些的字:三清鎮。由於有牌匾為其遮擋日曬雨淋,倒是還顯得十分清楚。
“三清鎮!”
楊笑瞳孔猛然一縮,從溫馨祥和的山水田園風光中驚醒了過來。
“那不是我自己的老家嗎?興許只是名字一樣呢?”
帶著心中的驚疑,楊笑一邊想著一邊快步向那座牌坊走去。
來到牌坊下,楊笑抬頭望去。那破舊匾額上的字分明看的更清楚了,就連那匾額上裂開的縫隙,那斑駁的花紋,還有那連嘴裡的石球都看不住的石獅子,甚至是牌坊底座上缺掉的一角都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這分明就是小時候村頭立著的那座牌坊。
“我怎麼會到了這裡?這裡難道真的就是三清鎮?”
楊笑慌張的向四周張望,想要分辨出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就在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