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喝一聲道:“給我殺!”
翁及文身先士卒帶領手下的騎兵衝上山去。在他看來,被耗了整整一夜的西梁軍就算是鐵打的也該被耗軟了吧?只不過這一次他恐怕是要失算了。西梁境內向來是全民皆兵,那些看似不起眼的伙伕雜役們當初也全都是疆場老手。先前那些烏合之眾們的衝殺對他們來說跟本和撓癢癢沒什麼兩樣,甚至都沒能耽誤他們換班休息,也就當下這股衝上來的騎兵才能夠提起他們的精氣神來。
翁及文的騎兵剛一進入弓箭的射程範圍就迎來了西梁軍的一波箭雨,不過這些騎兵們到底是有全套的盔甲護身,雖說有點損傷,但問題不大。頂著一波波的箭雨,這些騎兵們很快就衝到了西梁軍的陣前。
擋在最前面的是一道巨盾和長矛組成的城牆,翁及文率領的騎兵就像是海浪撞到了礁石,雙方立刻交織在一起展開了一場肉搏戰。
衝在最前面的騎兵大多數剛一交手就被長矛給捅成了篩子。面對如潮水般湧來的騎兵,西梁軍的數量倒底還是少了些,幾次衝撞之後前面的防線就被突破了,不過他們的陣形卻並沒有因此被打亂,等待這些騎兵的是人數更多,更可怕的刀斧手。
面對眼前雙方混戰的場面楊笑沉著應對,一面讓弓箭手繼續放箭阻攔跟在騎兵後面衝上來的步卒,一面派出騎兵從兩側衝殺而出。
後排的步卒沒能及時跟進,而殺入西梁軍陣形當中的騎兵不但沒能討到什麼便宜,翁及文字人反而差點被一根不知從什麼地方拋射過來的長矛刺到,最終還是損失慘重敗下了陣來。
一敗再敗的打擊讓翁及文氣惱不已,這時候一名下屬偏將獻策道:“將軍不如用火攻。”
翁及文眼前一亮:“是啊!剛才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火是燒起來了,不過卻沒能燒到山上。小山包上土地貧瘠,原本還稀稀拉拉的長了一些雜草,但經過一夜反反覆覆的踩踏,早就只剩下跺跺腳就會冒起三尺白煙的地皮了,反倒是山腳下草木豐盛的很。此時東風送暖,天乾物燥,大火藉著風力以燎原之勢從東面一路就燒到了西面。敵人沒燒著倒是把自己給燒的夠嗆,反觀山上的西梁軍,除了被煙嗆了幾下有點難受外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氣的翁及文把那個出主意的下屬一巴掌就給扇到了馬下。
就在翁及文氣急敗壞的時候一個讓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來了:手下探馬來報有一大隊騎兵正往這邊趕來。翁及文伸長了脖子往身後望去,果然看到遠處的地平線上有一股狼煙騰空而起,分明是大隊人馬掀起的塵土隨風飛揚。
這個時候,又是從這個方向而來的大隊人馬,說破大天來翁及文也不會相信是上寧城內的援軍趕到了,既然不是自己的援軍那就只能是楊笑的援軍了。
翁及文見大勢已去,立刻繞道向上寧城退去,楊笑又怎能隨他的意,帶領手下騎兵一路追擊而去。以一千多人去追殺一萬多人也真是當世僅有的一幕了。
這一帶是伏牛嶺的邊緣地帶,翁及文正是打算穿過伏牛嶺,好繞過圍在上寧城外的西梁軍進入上寧府境內。
???????一路上翁及文都像是一隻喪家之犬,逃的十分狼狽。他手下那些借調徵集來的人馬早已四散而逃,完全不把他這個將軍的命令放在眼裡,哪怕追在自己身後的只有區區的一千騎兵。
這個情景……用“棄甲曳兵,作鳥獸散”來形容應該會很合適。
昨天翁及文還在追著楊笑打,現在貓捉老鼠的遊戲完全對換了角色。楊笑跟在翁及文的後面,兩者之間相距並不遠,也不急著追上他。可楊笑越是這樣,翁及文的心裡就越是害怕,他現在只恨那場該死的洪水,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自己要過河的時候來;他還恨那個舉薦自己的朝中大員,自己在家日子過的好好的,幹嘛要把自己拉到這裡來,還要自己跟這幫該死的西梁軍交戰;他更恨胯下的這匹馬怎麼跑這麼慢!手裡的鞭子都要抽斷了也不見它再快上哪怕一分,它怎麼就不長出一雙翅膀來?
就在翁及文胡思亂想恨這個恨那個的時候,一堆柴草堵住了他的去路。此時的柴草垛上已經燃起了雄雄的大火,翁及文勒住馬韁正想著換一條道路繼續奔逃的時候,從路兩邊的叢林當中傳來了一道道破空之聲。
一路上為了能跑的更快一些,翁及文早已把自己和戰馬身上的盔甲丟了個乾淨。什麼叫丟盔棄甲?這就是丟盔棄甲。沒了盔甲的防護,僅憑血肉之軀怎麼擋得住這些弓箭的射殺?上百支閃著寒光的羽箭將翁及文和他僅剩不多的手下射殺了個乾乾淨淨。
說到這些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