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壯年大老粗,當街欺負兩個柔弱無骨的漂亮小姑娘,這種事,擱誰,誰都不下去,行人紛紛站出來為李舒辰說話
行人甲:“這小老頭睜眼說瞎話,明明是自己女兒撞得人家小姑娘,還非說人家小姑娘撞傷了他女兒,讓人小姑娘賠錢,張嘴就要二十兩銀子,真不要臉”
行人乙:“害,這男的,我認識,經常幹這種事,明裡暗裡坑了不少人錢了”
行人丙:“嘖嘖嘖,挺大個人了,就幹這些個不要臉的勾當,就是不想賠別人錢唄,
誰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文文血汗錢,分分辛苦淚,這人真沒良心,趕緊賠錢”
“對,趕緊賠錢”
“賠錢,賠錢”
中年男子一看風評不對,人群裡面有認識他的人,怕以後影響自己兒子科舉,立馬改了態度改了口
“這位小姐,實在是對不住您,我在這,給您賠個不是”
然後便沒了下文,杵在那瞪自家女兒
歉是道了,就是沒提賠錢的事
李舒辰雙手抱臂,睨了他一眼,漫不經心道:“哦~,對不住有什麼用,你是她爹,她沒錢,你總有了吧,一百兩白銀,少一個子都不行”
中年男子唯唯諾諾道:“小姐,我真沒那麼多錢”
李舒辰:“那便喊你全家過來扛袋子,你不是還有個兒子嗎?一人一天賺三百文,
你們三人一起,一天加起來便是九百文,也就不到四個月的時間,便能賺夠這一百兩銀子
屆時,我找人看著你們,何時賺夠一百兩銀子,何時放你們離開”
中年男子一聽,全家給她幹活,那可不行,夭兒明日便要跟劉老五走了
天賜身體嬌弱,幹不了重活,而且他還要念書,明年便要去參加科舉考試,時間都用來給她幹活了,那不阻擋天賜成為舉人老爺了嗎?
但靠他自己幹活,幹到猴年馬月也賺不到那麼多錢,扛袋子又髒又累,他這身體也吃不消,一天頂多賺個百來文,一點都不想幹
眼珠子在眼眶裡突突轉,看了一眼夭兒,琢磨著,不然,把夭兒賣給這位小姐,
他心裡權衡一下,一百兩銀子和二十兩銀子,誰多誰少他還是能分得清的
便開口道:“我這丫頭,賣給您了,便當賠你這根人參錢了,她力氣大,能幹很多活,
這一輩子絕對能給您賺夠一百兩銀子,小姐買了她穩賺不賠”
夭兒聽到自家爹說這些話,就像被最信任的人往心口處紮了一刀,
這些年她一直為家裡賺錢,尤其是為天賜,而她疼愛的弟弟,只知道問她要錢,從未對她關心過半句
如今他爹要把她賣與別人
明明早已料到,心卻還是被刺痛一擊
李舒辰譏諷道:“吆~,剛剛還句句寶貝女兒,這就把閨女賣了,嘖,我還以為你有多心疼她呢,行吧,我也不喜歡強人所難,你給我籤個她的賣身契吧”
李舒辰話畢,中年男子立馬從懷裡掏出一張賣身契,遞給李舒辰
李舒辰接過一看,是夭兒的賣身契,原文如下
‘陳烏德因有一筱女,名夭兒,年十七歲,請中說合,情願將夭兒賣與劉老五名下為妓’
男子簽了名,按好手印的,看這樣子是早就準備好了
他是要把夭兒賣給劉老五,並不是他口中所說的嫁給劉老五
他可真不配為人父親
夭兒自然也看見了,她如今心如死灰,再也不念
李舒辰把賣身契甩了回去:“這買主名字不對吧”
以為她不識字,想騙她呢?
陳烏德撿起賣身契,嬉皮笑臉道:“我這就改,這就改”
當街借了書生一支筆
陳烏德:“不知姑娘名諱?”
李舒辰淡淡道:“李舒辰”
陳烏德在紙上寫寫畫畫,改好遞給李舒辰
李舒辰又仔細看了一遍,原文變成
‘陳烏德因有一筱女,名夭兒,年十七歲,請中說合,情願將夭兒賣與李舒辰名下為奴’
李舒辰看了一眼陳烏德,眼神直接表達,看透了他的小心思,這老匹夫,自己也知道,把女兒賣給劉老五是要做什麼
全然不顧他女兒將會承受怎樣的痛苦,面對怎樣的人生
陳烏德被李舒辰這一眼嚇到了,感受到了她濃厚的殺意,往後縮了縮脖子道
“賣身契已給你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