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間明白過來,夫君是將對寧如玉的思念和愧疚之情,全部都寄託在她弟弟的身上了…
寧如玉的葬禮是以貴妃之儀操辦的,朝中大臣雖是呈上了反對的奏摺,可又全部被姜清顏原封不動的退了回去。
皇家陵園中,姜清顏身著一襲白色龍袍,站在一旁親眼看著寧如玉的棺材下葬。
寧如風趴在姜清顏的肩頭,早已泣不成聲。
由於寧如玉此時身份特殊,所以姜清顏誰也沒讓跟來,只帶了寧如風一同前來送她最後一程。
待黃土將棺材徹底淹沒後,侍衛們才將那刻著“貴妃寧如玉之墓”的石碑緩緩立在上面。
姜清顏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對著侍衛們吩咐道:“你們把這石碑撤下去,再拿一個空白石碑和釘錘過來。”
侍衛們面面相覷,雖是心中不解,卻也不敢多問,只好把剛立好的石碑用力拔出來,又換了一個新的空白石碑立了上去。
姜清顏從一名侍衛的手中接過釘錘,緩緩蹲下身子,在空白石碑上用力的刻著字。
不知不覺已是日落西山,一陣清風拂過,映在石碑上的最後一抹金光也徹底消散。
姜清顏看著石碑上的字,滿意的微微勾了勾唇。
上面赫然刻著“愛妻寧如玉之墓”七個大字。
與其他墓碑不同的是,上面的字是用姜清顏的鮮血染紅的…
不知何時開始,她那雙白皙稚嫩的手,早已被釘錘震的鮮血淋漓…
可能是心裡太痛,所以手上的痛對於她來說根本微不足道…
寧如風上前勸阻多次未果,只能跪坐在姜清顏身旁,流著淚靜靜地陪著她。
姜清顏從衣袖中拿出一方帕子,將雙手仔細擦乾淨後,輕輕地撫摸著寧如玉的墓碑,喃喃道:“玉兒,你放心吧,夫君今後會好好生活的,別擔心…還有如風,夫君也會替你好好照顧他的…你安心投胎去下一世吧…若是將來有緣在某一世相遇,我定會八抬大轎風風光光娶你為妻,愛你疼你護你,絕不讓你再受一絲委屈…”
寧如風也哽咽道:“姐姐,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也會替你照顧好夫君,好好愛夫君的…你放心吧…如果真的有來世,我還要做你的弟弟…”
姜清顏輕輕地吻了一口石碑,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下情緒,緩緩站起身來。
傍晚的秋風格外悲涼,寧如風鼻尖嗅到一絲涼意,連忙站起身,將自己身上的斗篷摘下來披在姜清顏的身上,溫柔地環住她的腰。
姜清顏靠在寧如風瘦弱的懷中,輕聲道:“咱們回去吧。”
回到朝陽殿後,二人感覺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只見屋子裡站滿了男人,都直勾勾的看向他倆。
姜清顏扯了扯嘴角,打趣道:“果然人越多屋子裡就越暖和,你們的陽氣都這麼盛,倒是省的生火爐了。”
見她還能開玩笑,想必是心情好了一些,眾人皆是鬆了一口氣。
想著夫君已經一整天滴水未進,梁成急忙衝去小廚房,吩咐宮女太監開始傳膳。
待姜清顏走到桌前坐下後,眾人紛紛尋了座位坐下,只有元烈孤零零的站在角落裡,不知所措。
姜清顏抬眸看向他,“元烈,怎麼不過來坐?你不餓嗎?”
元烈傲嬌的搖了搖頭,“不餓。”
話音剛落,他的肚子就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
元烈尷尬的捂著肚子,將頭扭到了一邊。
從早上開始,他就跟這一屋子的男人站著等夫君,直到現在滴水未進…
他在這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御膳房在哪,到了飯點也沒人傳膳,能不餓嗎?
他元烈乃是堂堂元國的一國之君,何時被餓成這樣過?
可若是告訴夫君他是因為站了一天腿和腳都麻了,所以才無法走到桌前,豈不是被這一屋子的男人笑掉大牙?
姜清顏挑了挑眉,感覺有些好笑,“咦?剛才是誰在說話?難道是元烈的肚子成精了?我怎麼聽見它說餓了呢?”
眾人聞言皆是淺笑不語,他們的夫君又變回從前那副開朗的模樣了,真好…
見元烈尷尬的耳根通紅,姜清顏緩緩站起身走到元烈身邊,一把將他打橫抱起,徑直走到桌前,將他輕輕地放在椅子上。
元烈直接被她的動作驚呆了,一時間竟分不清到底誰是男誰是女…
叫她一個女人為夫君已經夠倒反天罡了,現在竟然又被這女人公主抱了…
桌上的眾人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