寞亦斜靠著殿外的柱子上,望著繁星點點的夜空,腦袋一點一點的。
看得一旁的夜凜膽戰心驚,深怕這位爺困摔了,那他罪過就大了。
“寞神醫。”夜凜輕喚一聲。
寞亦掀起眼簾輕飄飄地瞥他一眼,眼神詢問有何貴幹。
“天涼,容易風寒,一會兒回府休憩吧。”夜凜小聲提醒。
“我還沒那麼嬌弱。”寞亦也沒摻瞌睡了,他伸個懶腰,來回鍍步,醒醒神。
“這麼慢嗎?什麼時候能回去?”
寞亦有點不耐煩,他寧願去擺攤一天,也不想等一個打算刁難他的人。
他什麼面子?這麼大譜。
值得他這個上神等,不怕折壽?
寞亦怨氣沖天,幽怨地盯著大理石地板。
“寞神醫,慎言,稍安勿躁。”夜凜冷汗直冒,這位主竟然敢對那位不敬,著實令他心驚,皇宮耳目眾多,一不小心被那位知道,就完蛋了。
“傳——寞神醫。”
一道尖細的聲音從宮殿裡傳來。
寞亦這會兒倒是不急,慢悠悠起身,拍拍冷卿寒親自為他穿的精緻的青色衣袍,腰間配有白色玉帶,腰側掛著溫潤的白玉佩,一條青色流蘇隨風而動,整個人彷彿貴族小公子,精緻得放光。
夜凜看他悠閒的走著,心裡乾著急,他也不敢催促,但得罪那位可就罪過大了。
“寞神醫,稍微快點。要是那位等久了怪罪下來,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夜凜苦口婆心。
“不急,我都等得起,他也一樣。”
寞亦緩緩走進金碧輝煌的金鑾殿。
金鑾殿左右站著各階官員,越前品階越高。
官員們紛紛投來打量的目光。
冷卿寒站在最前面靠左,身旁是主角攻。
他正皺眉看著寞亦,目光暗含擔憂。
這人可別有事,哥好不容易有救了。
寞亦看向冷卿寒,與他的視線撞在一起。
最後寞亦移開了視線,看向最上方的那人。
“參見陛下。”
寞亦抱拳行禮。
“大膽,見了陛下為何不行大禮?”
上方傳來尖細的呵斥。
寞亦無動於衷。
冷卿寒看了一眼寞亦的背影,然後低頭看著腳下,面上毫無波瀾,心裡卻急冒了火。
來的時候白囑咐,他也太大膽了,冒犯了皇帝死罪難逃。
皇帝正想抓他把柄,好除掉他,他還送上去。
皇帝不惑之年,常年勞心勞力,面上常帶疲憊之色。
他按揉著太陽穴,耳旁尖細聲擾得他心煩,瞥太監一眼,太監立馬噤聲。
“你為何不跪?”
充滿帝王氣勢的一句話迴盪在殿堂。
皇帝看向下方站得筆直的寞亦,似乎在等回答。
“陛下,並非草民不跪,而是跪不得。”
寞亦神態自若。
皇帝:“哦,從何說起?”
“陛下應知我是道士,卻不知我是天上神仙投來凡間巡視民間疾苦。我這一跪,承受不起的便要折壽數年,不知陛下可承受得起?”
皇帝嘴一抽,臉色瞬間難看,拳頭在黃袍下握緊。
這人好生牙尖嘴利,幾句話便弄得他下不了臺,難以回答。
右邊官員隊伍裡走出一名官員,身著紅色官袍,頭戴烏紗帽,朝上方微微彎腰。
他視線投向寞亦,質問:“陛下乃九五之尊,是天底下最高貴之人,有何受不起你這滿口胡話的小人一跪?”
“哦,是嗎?”寞亦輕輕掃他一眼,“那我可跪了,只是這罪過不知金侍郎能承擔得起嗎?”
金侍郎是正四品吏部侍郎,他被掃一眼,就感覺壓力巨大,冷汗浸溼了後背。
他有點後悔出來解圍當出頭鳥,支支吾吾半天,不敢承諾。
皇帝冷眼瞪他一眼,沒用的東西。
他看寞亦作勢要跪,可不敢賭,賭輸了可是命都沒了,他還想再做幾年皇位。
“免禮,以後見到朕都無需下跪。”他趕緊阻攔。
“謝陛下。”
“不知陛下召見草民有何要事?”寞亦扯回話題,他想回去了。
皇帝看他挺直腰,鬆了一口氣。
他眼神一凜:“聽聞你醫術和卜卦了得?”
“還行。”寞亦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