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戰的痕跡從遠處的密林中一路蔓延至此,對這場戰鬥的糾結,從中便可見一斑
賊眉鼠眼的男子喘著粗氣,四肢滿是傷痕,左肩更是被削下一塊,不住地流血。
他忽然嘿嘿一笑,譏笑道:“我看那你也沒力氣了吧,要不還是投降好了!”
豹頭環眼的男子沉聲道:
“我投你媽。”
他說著,又是一刀劈出。
賊眉鼠目的男子上身後仰一百八十度,手中大刀劃過他的腳踝,卻反被他抬腳踩住,於是雙腳不知從何發力,整個人以一個奇怪的扭曲姿勢向後退去,同時還不忘譏諷道:
“我們要抓的人已經抓到了,目的已經達成了,不論是靈武處還是玉樺的妖靈都沒能阻止我們,你這傻大個還能幹什麼?”
“我還可以操你媽。”
豹頭環眼的男子踢開腳下的刀刃,提身追上前去,長刀如猛虎撲食,落向他的尖尖腦袋。
失去了武器,他沒了抵擋手段,此時應是面如死灰,萬念俱寂。
然而,一對賊眉微挑,兩枚鼠目含笑。
一道流光閃過,洞穿了這柄落下的虎刃。
連同它主人的胸腹。
豹頭環眼的男子退後幾步,低頭看去。
一柄手指粗細的靈氣標槍貫穿了他的腹部。
鮮血如注噴湧。
內部的傷勢似乎不止是指頭大小。
一陣笑聲響起,隨後傳來爽朗豪邁中帶著些暴戾的聲音。
“你自己善後,我去那邊爽爽!”
賊眉鼠眼的男子明白那人的意思。
現在沒他們的事。
不遠處有堆“白肉”,那人準備去墊墊飢。
他慢悠悠地站起身來,看著對面這如風中殘燭的壯漢,臉上露出了虛假至極的憐憫。
“要不算了吧,放過自己吧。省點力氣,死得也安詳點。對吧?噢,你還能說話不?還有力氣不?別瞪著我呀……不過也是,現在你除了瞪著我還能幹嘛呢?”
“我還能操你媽。”他說著,手臂顫抖,手中的刀落在地上,暗紅色的血漿湧出唇角,落在荒草與刀身上。
鼠眼之中露出一抹厲色,玩味的笑容下還是顯露出了殺意。
“我一直挺想知道的,你又不是靈武處的,何必跟我們作對呢?被僱來的?給了多少錢啊?”
“濫殺無辜的畜生,人人、咳咳……可誅。”
“噢,吼,原來是個傻子啊。”
之前自己剛動手殺了幾人,便遇上這壯漢,上來便和自己以命相搏,糾纏了個把鐘頭直到現在。
他搖搖頭,似乎對於自己被這壯漢身上浪費這麼長時間感到很不值。
“身手是真不錯啊,可惜了。”
他來到壯漢後方,撿起自己的刀,臉上一副惜才的神情,手中的刀卻毫不猶豫地揮向壯漢的後心。
他很確信,早已精疲力竭的壯漢被靈槍命中後,根本不會有作困獸死斗的力氣。
終於解決這個東西了,真是累死老子了!
壯漢想要轉過身來抵擋,可沉重的身軀一點也不聽使喚。
他艱難地轉過頭來,刀鋒在瞳中急速放大,他不甘地閉上了眼睛。
“我想問些事情。”
一個年輕的男聲響起。
壯漢睜開眼。
一隻纖細而有力的手掌出現在他面前,拇指、食指和中指穩穩地捏住了揮向自己的刀刃。
一個戴著帽子的年輕男子問道:“請問哪位認識一位留著莫西幹頭,下半張臉是棕色的先生。”
賊眉鼠眼的男子神情不變,但是眼中劃過一道厲色,只是無論他如何用力,手中的刀都紋絲不動。
“不知道,不認識。”他低聲說道。
要不是我沒力氣了……
“救……救……”
壯漢一張口,血漿便湧出。
“那邊有普通的無辜民眾……求你救救他們!”
他抬不起手,只能努力朝一個方向伸著脖頸。
“救救他們……”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氣息漸無,最後還在呢喃著這幾個字。
柏咫涯瞥了他一眼,又看向賊眉鼠目的男子,問道:“你怎麼說?”
此時,他的靈武被柏咫涯握在手中,他如果還想反抗,可以脫身去拿這已死壯漢的靈武。
他思慮片刻,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