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鋼刺落在地上,發出兩聲輕響。
柏咫涯抓住了男人的右手手腕,握碎了他尺骨與橈骨後,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他的喉結,將他的叫聲堵在了喉嚨裡。
他的同伴起身撲來,被一記落在胸口的鞭腿踢回到牆邊。
脖頸被捏住,手腕被捏碎,窒息與劇痛令男人的臉龐開始發紅發紫。
體內的靈氣彷彿被封死在了冰窖中,完全無法調動。
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昏花,此時的他已無暇顧及昏死過去的同伴,四肢不停掙扎著,但在那紋絲不動的手臂面前,卻顯得那麼無力。
“他要憋死了……”
梅畫鷺的聲音在柏咫涯耳邊響起。
柏咫涯看了他一眼,後者正看著翻白眼的男人,面露不忍。
柏咫涯收回了手。
肺部得以重新接觸空氣,男人躺在地上,不斷地喘著氣。
柏咫涯俯視著他,平靜道:“如果想活下去的話,我建議你還是回答我的問題比較好。”
男人斜眼看著柏咫涯,痛苦的神情上矗立著一縷絕不動搖的目光。
“真是堅定的信仰啊。”
柏咫涯說著,視線轉向一旁那個昏死過去的男人,伸手落在他的胸口。
“你剛才跟我說的,是真的嗎?”
男人知道,眼前的年輕人正在用同伴的生命威脅自己。
他看向昏死過去的同伴,這個領著自己進入聖會,一直教導著自己的前輩。
他會因為自己為了救他,將聖會的資訊告訴敵人而感到高興嗎?
中年男子很快得出了結論。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柏咫涯,完全沒有張口的意思。
柏咫涯見狀,轉身朝向他,抬起了手。
一隻手拉住了他的手臂。
柏咫涯回過頭來。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不管是什麼人,都不能殺人吧!”梅畫鷺咬牙說道,眼裡包含著複雜的情緒。
柏咫涯張口,而後思考了一番,又閉上了嘴,沒有對梅畫鷺說什麼。
他看向冷著臉的男人,問道:
“下面好像有很多人,你們在開會嗎?還是聚會?”
男人聞言,神色一變,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知道下面的情況,但很快又變回面無表情的狀態,一言不發地撇過頭去。
柏咫涯在進入這房間前曾施放過一次靈能探查,靈識在向地下擴散開時,在接觸到一個尤為突出的個體時便立刻收了回來。
他確信自己收回靈識的速度足夠快,沒有被那個個體所感知到,但是僅有一瞬的探查並未獲得太多有用的資訊,只是隱約感知到地下似乎有相當多的個體。
根據男人的神色變化,柏咫涯知道根據那一瞬間感知所做的猜測並沒有錯。
那麼那個尤為突出的個體,會是他剛才所說的「司命」嗎?
司命,貴相……也就是說至少還有四個嗎?
柏咫涯思考著,伸手順便將這個冷著臉的普通暗君會成員打暈。
男人倒下,引得梅畫鷺發出一聲驚呼。
嗯……既然如此的話……
柏咫涯瞥了梅畫鷺一眼。
那先去救人吧。
“他、他死了嗎?!”梅畫鷺有些驚恐地問道。
“沒有。”
柏咫涯翻閱了一下一旁桌上與玻璃架上的那些紙質的資料,又盯著一個個黑色的瓶瓶罐罐裡的東西看了一會兒,隨後留下兩個昏死過去的暗君會成員走出了房間。
梅畫鷺跟著他走了出來。
兩人繼續向深處行進。
途中他們陸續遇到了七八個暗君會成員,有些是被梅畫鷺的聲音引來的,有些則是透過窗戶看到了他們,但無一例外,皆在有所行動前被柏咫涯一指命中眉心或者腦後,然後昏死過去。
見此,饒是梅畫鷺也隱約猜到身前這個人恐怕就是那種很強大的武人。
不過他看著很年輕啊,年輕得甚至跟自己差不多。
也沒聽說過靈氣能讓人的身體保持青春啊,頂多看著年輕一點而已。
噢,肯定是練了什麼能讓青春常駐的功法!應該有這種東西吧?
要不問問他吧。
“呃……”
梅畫鷺張口,卻沒繼續說下去。
他叫什麼來著?
“嗯?”
“一直沒問,你、您……怎麼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