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恐的尖叫在大樓內各處響起。
當那些被僱傭來的武人保鏢被奇怪的植物殺死的時候,富家子弟們也陷入了絕望與恐慌之中。
這在這種情境下,他們也只不過是手無寸鐵的平民罷了。
藤蔓枝葉構築成牢籠,將他們鎖死其中,但並未危及他們的生命。
而少部分逃出來的,才真正步入了地獄。
一名西裝男子掙扎著跑到安全通道,然而腳下的階梯卻變化作了崎嶇泥濘的小路,他還來不及猶豫,便被腳下的泥土吞沒。
藍衣、紅衣兩名貴婦人拉著手結伴往樓下逃去。
她們身後的黑暗中,鋪天蓋地的枝葉宛如洪流滾滾,不斷地向下撲來。
兩人拼死躍下階梯,狼狽至極地在地上翻滾幾圈。
藍衣貴婦奮力開啟三樓的大門,一柄長劍從上而降,從她的天蓋處刺下。
一個身影隨即落下,拔出長劍,面對還沒反應過來正往外跑的長髮紅衣貴婦,反手一揮。
青絲兩斷,顱身分離。
……
銀沙廳的空間變化從一樓和頂樓開始,不斷向中間蔓延。
作為中部樓層的9樓目前還未發生明顯的異化,但幾間包廂此時已屍首成堆,牆壁坍塌凹陷,數名西裝墨鏡男橫死在樓道中,似乎剛發生過一場慘烈的戰鬥。
一對兄妹正蜷縮在塌陷處的牆角中。
平日調皮頑劣,剛才帶著妹妹出來玩捉迷藏的男孩此時正懷抱著自己年幼的妹妹。
“哥哥,爸爸媽媽呢?”
妹妹那稚氣的聲音在男孩懷中響起。
“他們……”
男孩看著她臉上未乾的淚痕,聲音有些嘶啞與顫抖。
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下來,說道:“他們在外面等我們,我們要在這裡等警察叔叔救我們。有我在,瀅瀅乖。”
他叫著妹妹的小名,輕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背,盡力安慰她。
女孩把頭埋在哥哥的懷中,似乎是有些累了,閉上了眼睛。
……
銀沙廳內,各處都在發生戰鬥。
鶼先生不知蹤跡,紫老闆聽到柏咫涯的話後,令己方人員撤回樓中。
黑霧破散後,靈武處的夏奇等人等待片刻後接到了沈絕的命令,以五人為一小隊,自頂樓從上而下清理遇到的敵人。
然而,當他們再度開啟樓頂的門,走下去後,一片黑暗籠罩便了他們的視野。
隨後,周圍成了幽暗的森林,他們抬頭,見到了星空。
身後,那扇門已消失無蹤。
鷲微眯著眼。
倘若這是空間變化乃是出自一個妖靈,那這妖靈怕是能被劃分進天字等的。
以他們的水平,碰到了就是死路一條。
究竟是什麼組織……
本以為只是個小小的邪道組織,但若是真的能驅使天字等的妖靈,便要重新估量了。
就算是天字等中最低階的丁級,玉樺的整個靈武處加起來也不是對手,哪怕神秘如沈科長,恐怕也不足以與之抗衡。
訊號被遮蔽,無法與沈絕進行交流,其餘特查處成員也意識到了對方的強大,沒有再分成小隊,而是一齊深入探查。
很快,他們便碰到了被漫天藤蔓等各種奇怪植物圍攻的雷甸與燼符。
雷甸將燼符護在身後。
他的四肢遍佈傷痕,雙眼發紅,面目猙獰地拿著小斧頭瘋狂割草中。
在將兩人解救出來後,面對夏奇與鷲,燼符大聲嚷嚷著:“你們是不知道我剛才有多猛,要不是我,雷甸這小子早死了!”
雷甸累倒在地上,一身衣服被各種汁液浸染後,全身上下散發著奇怪味道的。
他與夏奇對視一眼,懶得開口說什麼了。
有幾人確認了一下前方的情況,跟夏奇與鷲交流了一番。
燼符用火嘶對著死去的藤蔓不斷鞭屍著,一邊劈砍一邊嚷嚷著:
“看招!看招!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夏奇轉頭對她和雷甸說道:“你們兩個在這裡待著,我們先前進了,等到休息好了就跟上來。”
“我完全不用休息,沖沖衝!”燼符說著就向前跑去。
夏奇拉住了她的後領說道:“這裡也不一定就會一直安全,雷甸還需要人照顧。”
“為什麼是我?”燼符皺眉鼓著嘴,理所當然地發出了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