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咫涯面前滿是楊安點的菜餚。
對於琳琅滿目的珍饈美味,他安靜地進食著,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彷彿吃的只是些清湯白菜。
那穿禮服的男子走向楊安後,楊安跟柏咫涯坐得遠了些,同時將隔音屏障一分為二。
只是儘管柏咫涯沒有刻意去聽,但身旁這連「斷離陣」都不如的純科技產物,自然也沒法讓他完全聽不到那邊說的話。
只聽男子迎面便朝楊安甩了些垃圾話,後續也冷嘲熱諷著楊安沒有武學之資。
楊安一直無動於衷,面無表情的樣子。
那人見狀,點點手機,停止楊安周圍的隔音屏障,隨後說道:
“我真為楊教授伯伯感到悲哀。”
這話同時也落入了身旁幾人的耳朵。
那最年輕的小姑娘頓時露出一副想看戲的愉悅神情,妝容淡雅的小姐則神色淡然,儼然對這邊不是很感興趣。
只有那個之前最先對楊安打招呼的年輕男人皺了皺眉。
楊安聞言,臉色變得相當之差。
他深吸一口氣,隨後神色又變回了之前的模樣,只是張口說道:
“你這暴發戶不太配為我爺爺感到悲哀。”
穿禮服的男人聞言大怒,臉色瞬間發紅,伸手指著楊安。
“你踏馬說什麼?!”
“嘖,不愧是屠羊宰牛的屠戶,真是中氣十足啊。”
楊安捂了捂耳朵,斜眼瞥著他,說道:
“一點教養都沒有。聽說你痴心妄想著成為貴族,在此之前先學學禮儀怎麼樣?”
這個男人名叫冉豐聞,是“尹貝集團”創始人冉多財的兒子,也是“玉樺尹貝牛羊肉股份有限公司”的現任董事長。
尹貝集團靠批發牛羊肉起的家。
柏咫涯身前的盤子微微一振。
冉豐聞滿臉怒容,掀翻了幾道菜餚,隨後轉身回去了。
隔音屏障被撤,這不小的動靜吸引了附近人的注意。
他們往這看了一眼,大概猜得到是冉豐聞又去找楊安麻煩了,不由得暗自搖搖頭。
好歹也是快三十歲的人了,總是去找一個二十歲都沒到的孩子的麻煩,多少有些不好看啊。
既沒教養,又沒受過好的教育,整日不做正事,喜歡結交武道中人去各地拋頭露臉,或是請客玩樂,或是欺壓他人。
活脫脫一副紈絝樣。
不說格局與志向,光是品性與格調就差貴族十萬八千里,很難說他想成為貴族不是痴人說夢。
這樣下去,這個尹貝集團,估計也富不過四代。
確實是暴發戶啊。
不過尋常總是不理會他的楊安今天似乎沒再沉默。
在格林菲勒內,冉豐聞肯定不能對楊安做什麼,但楊安今晚出了這裡,恐怕就會有人找上他了。
也就是說,尹貝集團的下任領袖要欺負到「登瑞研究所」的頭上去了。
不過憑藉楊安在「登瑞研究所」的地位……恐怕這事會不了了之啊。
最後冉豐聞頂多因為登瑞的顏面給楊安道個歉。
但話又說回來了,今天楊安之所以跟他吵起來,會不會是因為有底氣呢?
他們的視線落到楊安身旁那個戴個怪帽子的年輕眼鏡男身上。
柏咫涯感知到了他們的視線,但並不清楚他們在想什麼。
“晦氣!”
只見楊安湊了過來,進入他這的隔音屏障裡,說道。
柏咫涯問道:“什麼情況?”
“這有娘生沒爹教的東西看我不爽,經常來找我茬,以前我懶得理他,今天他還敢提我爺爺,真是蹬鼻子上眼,給他臉了!”
他罵完,深呼吸幾下,隨後聲音低沉下來。
“不過確實麻煩了,估計我們出了這裡,就會碰到他手下那些蝦兵蟹將了。”
他看向柏咫涯嚴肅說道:“要是真遇到什麼事,你就管自己跑,他們不敢對我……太過分的。”
柏咫涯說道:“這不太好吧。”
“本來今晚我就是隻是想讓你來陪我,順便帶你蹭點好東西吃,要是還把你捲進這種麻煩事裡,不是讓你平白受了無妄之災嘛!”
這話倒沒錯,確實是麻煩事。
柏咫涯伸手,中指輕撫過眉,說道:
“嗯,我知道了。那到時候再說吧。”
……
不算招新人數,目前星靈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