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歷史悠久的國家,那些有著古老傳的家族不斷承用掌握的資源來擴大影響,再因影響深遠得以掌握更多的資源,形成良性迴圈。
時至今日,被稱作「貴族」的他們所積累的底蘊早已令常人無法想象的。
從士農工商到現在新興的靈能武學界,無人不對他們抱有敬畏。
當然,或許他們無法獲得所有人心中的敬,但他們可以令幾乎所有人心中都產生畏。
不敬不畏者,萬里都挑不出來一個。
好巧不巧,鄭翼就是這樣的人。
當初擋在不瞑海海岸的人是誰?
是鄭言,是他的父親。
擊殺那個從海外來的驅趕獸潮的幽能使者的人是誰?
是他的父親。
貴族有什麼用?
裝腔作勢、仗勢欺人、巧取豪奪。
國家的蛀蟲罷了。
當初鄭言的死在國內引起了渲染大波,背後難言之隱至今仍未公之於眾。
而身為獨子的鄭翼則一直被重視並保護著。
他被調離天河市的原因並非是什麼在執法過程中違規次數過多,而是因他以那異於常人的行動邏輯導致將要與在天河盤踞數百年的本地貴族發生衝突。
調離天河是高層對他做出的保護性調整。
不過就算到了其他地方,他的行動準則也不會改變就是了。
略顯蕭瑟的路上呼嘯從虛火江邊吹來的涼風。
略顯孤單的鄭翼遇見從高煢山腳逃回的童嬈。
這位文秋新聞社的女記者拋下了攝像機等裝置,拎著自己半敞的揹包,慌慌張張地走在回城的路上。
她那熊熊燃燒的記者之魂終究不是自心底生出的恐懼的對手。
高煢山周邊一圈全是吃人都不一定吐骨頭,沒比妖魔鬼怪和善多少的「野武者」,在小命難保的危險威脅下,她到底還是怕了。
為什麼自己會碰上這種破事啊!
不會是上週在街上遇到的算命的說有血光之災是真的吧……
但悸動不已的她雖是怨天尤地,卻仍在心中盤算著這次的報道的內容以及相應的收益。
至於寇氏三兄弟口中玉樺一片慘狀的話語,則被她當作了聳人聽聞的虛言,有意地拋到腦後去了。
風雨攜著涼意鑽進她那身薄衫的縫隙之中。
童嬈一陣哆嗦,眼前忽然出現一個陌生男人。
“啊!”
她驚叫一聲,腳下一軟,在本就算不上平坦的路上險些跌倒。
鄭翼盯著她看了看,沒從她身上感知到靈氣,僅有幾絲快要消散的殘流。
童嬈定睛一看,是個神色有些木訥,但面容卻極為俊俏的年輕男人。
她懸起的小心臟剛放下些,又想起之前遇到的寇氏三雄中的三弟,立馬又警覺起來。
“我是靈武處的,別怕。”
鄭翼平靜地說道。
被他那雙不知在看著哪裡的無神雙眸盯著,童嬈總感覺渾身不自在,瞥了一眼他那身靈武處制服,總感覺款式似乎跟自己印象裡的不太一樣。
“這是天河市靈武處的制服。”鄭翼說道,“我剛來玉樺,沒來得及換。”
在對方狐疑的目光中,他向側面的路邊走了幾步,沉默片刻後問道:
“那邊出了什麼事?”
“呃……就是一群……”
鄭翼轉過頭來,將投向遠處高煢山方向的目光移回到她身上。
童嬈開口後很快就住嘴了。
“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主動靠近了鄭翼幾步。
“請問怎麼稱呼啊?”
面前的童嬈正仰視著自己,在她的眼裡,鄭翼看到了幾絲狡黠與貪婪。
“我姓鄭。”
“鄭……警官?”
“靈武處幹員不是警察。”
“哦好,那鄭……先生!可以吧。”
她嘿嘿一笑,垂下眉眼,挺直了腰身,隨後慢條斯理道:
“我呢,只是個普通人,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捲進來的。剛才發生的事情可是把我嚇壞了呀!哎喲媽呀,現在想起來我還後怕呢!”
她說著,眼珠滑落至眼角,悄無聲息地瞥了鄭翼一眼。
鄭翼看著她,等著她提出自己的要求。
“其實呢,我啊,是個記者。沒看出來吧?誒,我這麼一說,是不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