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電話,舟婧轉頭望向窗外。
稀疏雨點打在窗上。
舟婧起身來到窗前,開啟窗戶,目光飄向街道對面的大廈與灰濛濛的天空。
感受著或近或遠處頻繁出現的靈氣反應,她的眉頭逐漸皺起。
她剛接到家裡的電話。
爸爸這次並沒有來催促她的人生大事,而是告訴她玉樺要出事,這兩天別出門。
咚咚咚——
“舟小姐!舟小姐啊!”
急切的嗓音從門外響起。
開啟門,門口正站著箇中年大媽。
她的臉上佈滿了歲月的痕跡,頗為黝黑的面板與粗糙的手掌無一不在述說她那辛勤坎坷的上半生。
看著她那焦急的面容,舟婧連忙將她請進門來。
“怎麼了,張大媽?出什麼事了?”
“我、我兒子還沒回家啊!哎呀!他不會出事了吧!”
“什麼意思啊?彆著急,慢慢說。”
“聽說這外面出事咧!剛才蘭苑的錢大姐告訴我,她兒子說現在外面都是武者咧!金雀街那邊死了好多人咧!我兒子就在金雀街工作的咧,我剛才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他也沒接,你說這會不會……!”
張大媽說著,言辭間已然有了哭腔,緊緊拉著舟婧的手。
“舟小姐你不是武者嘛,這外面才是突然之間怎麼回事了啦,怎麼一下子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咧?”
對此,身為房東兼蘭樓管理的舟婧卻無法給她一個答案。
她因家中問題而不想參與武道之事,雖然名義上仍是一名武者,但實際上她對當下玉樺市內武學界發生了什麼可謂一無所知。
而此刻她的確感受到城市周圍強烈的靈氣流動頻現,然而卻連一個靈武處的幹員都沒見到。
有問題,肯定有問題!
張大媽說道:“剛才電視上面「玉華一套」還說今晚靈武處有演習,要居民不要出門,這肯定是出大事情了咧!”
舟婧聞言開啟了電視,一名記者出現在畫面中,他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正剛開始報道,然而所在的地點卻並非是室內。
甚至不是市內。
“我是記者祁立勝。就在剛才,靈武處幹員剛走不久,高煢山下突然震動,山體隨之塌陷!原因尚且不明,好在白牙高學的學生大部分都已經離開。但還有一小批師生剛才進入了山下隧道,目前亟需消防部門以及靈武處進行救援……”
離男子幾十米外的草坪上,文秋新聞社記者童嬈顫顫巍巍地抬頭望向一旁的高煢山。
幾分鐘前還屹立於此的山體已然面目全非了。
她愣了愣,隨即迅速反應過來。
記者的天性令她腦海內連添油加醋的內容都已經譜寫好了,她轉頭看向同行的扛攝像機的新人,卻見他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坍塌了一半的高煢山看。
這傻子肯定被嚇傻了!
童嬈連忙朝他喊話,叫他趕緊把攝像機開起來。
可男人卻無動於衷,仍木訥地望著高煢山。
“喂!叫你呢!別傻愣著了行不行!”
男人仍然一動不動,氣得童嬈快步上前,伸手朝他身上打去。
眼看她的手掌即將落到男人身上,男人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童嬈只覺得手腕如同被鐵鉗夾住,無法動彈分毫。
再看男人的神色,平凡面容上的木訥已然化作了冷漠,那充滿壓迫感的眼神更是令她膽寒。
隨著他從裝攝像機的袋子中拿出兩把長刀後,童嬈雙瞳一縮,連話都不敢再說了。
男人當然不至於為了威懾童嬈就拿出自己的靈武。
理由在於走向他們的三名男人。
三個手持彎刀,穿著老舊衣衫,看著像是工地民工的男性來到兩人面前。
手持雙刀的男人看著這三人腳上用逐靈草編制的鞋帶,眉頭微微一皺。
為首留著八字鬍的窄臉男人看向不遠處塌了的高煢山,對身後的兩兄弟說道:
“唉,不會被壓死了吧?”
“不會吧?”
“不會。”
小眼方臉的男人和白淨英俊的男人依次說道。
“我開個玩笑呀,你們怎麼還真回答起來了。”八字鬍男笑著說道,眼睛朝雙刀男那兒瞄了一眼。
方臉男也看了過去,從懷裡掏出了像是用什麼東西拼起來似的奇怪肉餅,遞過去一張,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