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點落在黑布上,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作為吞星麒麟代表的呂經理,他深諳兵不在多而在精的道理。
儘管老闆路鹿表示這次吞星麒麟一切人員他都可以任意調動,但呂經理仍然選擇孤身一人前來。
除了為不引人矚目外,也是因為他信不過其他人。
畢竟他要做的事情很簡單——把槐只寄存在吞星麒麟的大斧以及攜帶斧頭的男人帶過來即可。
聽說槐只的貴族大人們要用這斧頭,而且還特地提前把斧頭運來,為的是用玉樺當地的靈氣滋養一段時間。
雖然之前都不理解為什麼這樣做,但呂經理現在知道了。
原來是跟靈脈有關的。
他摩挲著下巴,向身旁瞥了一眼。
自上個月路鹿讓他頭一次見到這斧頭起,身旁這蓋著黑布的雄壯的男人便扛著它了。
一個月下來,不論吃喝拉撒睡,人斧皆形影不離。
斧頭與這男人彷彿融為一體,漸漸有取而代之的趨向,乍一眼看過去的時候感覺主體已然非人,而是那柄斧頭。
而且那陰冷的氣息就連呂經理也感到不適,每每靠近都彷彿身處墓葬之地,從生命本身上對其排斥。
此時此刻也是如此,他抬頭看著空中的雨點,只感覺巨大的淒冷荒寒感不斷攀上頭皮,正一寸寸地將他吞噬。
若非要寸步不離地僅僅看著,他早就躲得遠遠的了。
“喂,兄弟。要不要來點?”
呂經理轉頭看去,那八字鬍的男人掏出了一塊形狀奇怪的肉餅,正向他打招呼。
寇氏三雄——呂經理的眼睛眯了眯。
現在為槐只做事的勢力基本都是槐只主動去聯絡並許以好處的,而像寇氏三雄這樣提前投靠槐只的遊散武者並不多。
這兄弟可謂是名聲在外,而且是臭名昭著啊。
可槐只這樣都願意收下,說明他們身上必然有貴族大人看中的特質。
既然如此,同為槐只做事,還是有必要搞好關係的。
呂經理的臉上揚起一抹營業式的笑容,伸手接下了老大手裡的肉餅,道了聲謝。
他咬了口餅,麵皮微酸,不過肉倒是還行,口感介於豬肉與牛肉之間,而且頗為筋道。
見他如此友善,八字鬍男恭敬說道:“這下雨天的還要在這裡淋雨,真是辛苦呂經理了,要不我去周圍給您拿把傘?”
呂經理搖搖頭道:“這地方哪有傘賣啊。”
八字鬍男笑道:“誒!問人要就是了,這附近這麼多人,總有人帶了吧。”
俊朗老三說道:“剛才我們就遇見一位女記者,她應該帶了,要不我去問她借一下?”
八字鬍男聞言點點頭。
“不用了。”呂經理擺了擺手,說道,“就不要到處亂跑了,免得節外生枝。淋些雨也不是什麼大事,三位不也同承一場雨嘛。”
方臉老二笑道:“嘿嘿,我們在外面浪蕩慣了,都是皮糙肉厚的,日曬雨淋早就習慣了。”
呂經理微笑道:“我雖然沒有三位那樣豐厚的經驗,但看著也不像是什麼細皮嫩肉的富家子弟吧。”
“那是那是!”八字鬍男點點頭道,“哎呀,其實我們之前也聽說了些關於您的事情,都以為您是不苟言笑,難以接近的人呢。”
呂經理說道:“傳言終究是傳言嘛,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還聽說三位是茹毛飲血,危言聳聽罷了,怎麼可能是真的。”
方臉老二說道:“這是真的,你吃的就是啊。”
呂經理神色一凝。
八字鬍男眉頭一挑,朝他歉笑一聲,說道:“也不一定的。”
呂經理只感覺腦袋有些眩暈,胃裡一陣翻湧,臉色紅白不定,片刻後忍不住轉身吐了起來。
“口區——!”
俊朗老三眉頭一皺,說道:“我就說吧。”
天殺的畜生!
呂經理一邊吐一邊在心裡罵道。
忽然,黑布一動,扛著斧頭的男人似乎感應到了什麼。
他雙手握緊手中大斧,猛地朝地面劈去。
吭——
只見土石之間出現一道數米長,一米多寬的極深裂痕,他伸腿一邁,便跳了起來。
……
大斧以極快的速度在泥壤間穿梭,幾秒後便來到了地下近兩百米的槐問雲身旁。
在浮春省東北的某座深山的山腳有一片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