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
靈獸奔走在草叢之間,樹木枝葉在冷風中沙沙作響。
幾滴細雨落在一顆光頭上,與他頭頂冒出的冷汗交融在了一起。
山外的洪千茫接到了一條訊息。
副手司良伯見他低頭看到訊息後便一副呆若木雞的樣子,連忙湊上去看向螢幕。
緊接著他也雙眼一瞪,好在畢竟風風雨雨闖蕩多年,連忙將這條訊息帶來的驚懼朝心底一壓,對洪千茫提出了自己由衷的建議——
“撤!”
……
記者們並沒有被允許靠近李甫構建的那片靈陣。
一名女記者愁眉苦臉地坐在一處斜坡上,她與其他記者一樣,都正因見不到任何靈祭內容而為今日的採訪工作焦頭爛額。
唉,這時候要是有個人能幫我參考參考就好了!
本就煩悶的她轉頭看去,攝像機旁僅有一個木訥新人,於是心中愈加惱火了,忍不住嘀咕道:
“能不能有點用啊……”
白牙高學的學生都已回城,方才靈武處幹員們也突然收隊返回,現在只剩一小批教師還有各個新聞社的記者仍留在高煢山下。
就在這雨落前的安靜之中,一聲悶響忽然出現在她耳旁。
咔噠……似乎是什麼東西裂開了。
咚……似乎是什麼東西墜落了。
她錯愕地抬頭看去,一下子並沒有發現周圍有什麼異常。
當她回過頭來的時候,發現那木訥的新人此時神色煥然一新,滿臉嚴肅地盯著高煢山方向的地面。
“喂,你在看什麼……?”
轟——
從高煢山傳來了一聲巨響。
“啊?怎麼回事!?”
女記者似驚弓之鳥般渾身一顫,差點跳起來,驚慌失措地轉身看去。
鳥獸驚叫,泥石滾落,煙塵飛揚。
高煢山在塌陷。
……
一級劍術部b班的學生們在遠鷗裡的班級群今天也在一如既往地討論各種八卦訊息。
沒有老師的存在,他們暢所欲言,從動漫遊戲聊到偶像明星,從男女關係談到社會時政,涉及話題可謂五花八門。
並非這個綜合成績偏中下的班級裡的學生大多都這般不務正業,而是會在平日裡也將時間花在修習武學上的學生基本不在群裡發言,而喜歡在群裡聊天的則並不專心於武學。
因果關係不能弄反。
當然也有既不把心思放在武學上,也沒有參與到他們的話題中的。
比如此刻獨自在家裡聽歌的丹溪琳。
比如干脆連群都沒加的柏咫涯。
他接到一通來自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班主任佘老師的訊息。
說是班長何倩伶的電話打不通,讓他幫忙通知她明天校祭結束前代表班級寫份報告交上來。
我怎麼通知?
我連她聯絡方式都沒啊。
柏咫涯剛想向佘老師詢問何倩伶的電話,對方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當他回撥過去的時候,手機裡只傳來了一陣女聲——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
高煢山塌了。
五月九日,週四晚上,這條訊息以極快的速度傳遍整個玉樺的武學界。
要知道高煢山下可是靈脈節點。
於是人心為之惶惶。
緊接著,在街頭巷尾冒出了不少攜帶靈武的武者。
潛伏在玉樺的外來者們紛紛現身了。
其中大多數隸屬組織的武者與別的組織的武者展開了有目的的搏鬥。
少數作為自由人的武者則趁機對普通市民開始了慘無人道的燒殺搶掠。
在這個時候,一直以守護者自居的靈武處卻毫無作為。
玉樺新世紀大廈的門窗緊閉,甚至連燈都熄滅了。
就在這時,受害的市民們面前出現了一批不只從何而來的武者。
破碎的玻璃窗內,兩個持刀武者正在珠寶店內威脅一名青年婦女將店鋪虛擬銀行的密碼說出來。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婦女一邊哭一邊說道,“我只是個員工,密碼只有老闆知道。”
“那你把你老闆叫過來。”
“她現在在國外度假……”
兩名武者對視一眼,揮刀向她砍去。
刀刃破空而來,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