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下午。
驕陽依然火熱。
學生們以班級為單位劃分好區域,就地休息,乍一看彷彿像是學校組織郊遊野營。
何志鴉周圍那幾個損友一邊損他,一邊將自己的食物分了些給他,湊了一頓百家飯,解決了他的午飯問題。
夏霖最後也分了他兩個章魚香腸。
僅有的幾輛小轎車旁,眾多新聞社的工作人員紛紛扛著攝像頭對準前方不算太高的山峰。
“剛才舉行的是白牙高學傳統校祭中的第二祭——天祭,章校長率領老師登臨山頂,叩拜蒼天,可惜因為安全問題,我們不能上山,無法近距離進行觀摩。但是沒有關係,前方……前方!”
扎著束幹練馬尾的女記者讓開一個身為,拼命對著鏡頭使眼色。
過了半晌,扛著攝像機一臉木訥的工作人員才緩緩將鏡頭聚焦到前方。
女記者面不改色說道:“前方可以看到,白牙高學的學生代表共16名,在山下組成4x4的方陣,正在叩拜大地啊。這就是與天祭相對應的第三祭——地祭!包括接下來的第四祭「蒼生祭」也是一樣,按照往年慣例,高學師生將同往山腰進行叩拜。然後這位是……這位是!”
女記者再度對準扛著攝像機的人使眼色,眼看著額角的青筋都要凸起了,這新來的傢伙才不急不緩地移動鏡頭,對準記者身旁的一名中年男性。
“這位是白牙高學的查老師,讓我們來聽一聽他的講解!”
“咳咳。”
長著張魚臉的査老師耷拉著眉眼,一本正經說道:
“這個蒼生嘛,就是指生活在天地間的我們咯。其實不止是我們啊,這個普羅大眾啊,這個飛禽走獸啊,也在這個蒼生的範疇裡,對吧?所以嘛,這個蒼生祭,也可以理解為就是……這個……對人間萬物的祭祀哈。那麼跟前面的天地祭合起來,就是對森羅永珍,對寰宇的祭祀。這三祭加上最開始的啟明祭,都是屬於‘前祭’的範疇,很快噢,時間很少,今天日落之前就能全部完成。”
女記者問道:“噢?那也就是說後續的祭會不一樣嗎?”
“呃,是的。蒼生祭之後的第五祭是文祭,這是我們的傳統祭祀,一開始就有的,是祭祀聖人先師之類的。文祭加上後面新加入的武祭、靈祭,這三祭是組成那個「中祭」的。”
女記者問道:“所以說中祭的持續時間會比較長是嗎?”
査老師點點頭道:“是的,以往文武靈三祭都是各持續一天的,最後的融祭和封祈祭就很快,也是半天時間就好了。”
女記者說道:“對於這些我們這些外界人士來說,最感興趣的,果然還是武祭和靈祭啊。往年的武祭內容都是讓武學生在高煢山的周邊地區進行狩獵,今年也是一樣嗎?請問這有什麼意義呢?”
査老師抬了抬眼鏡說道:“今年不出意外的話,也是這樣的。這個狩獵祭祀啊,其實是我國自古以來就有的傳統,只不過現代很少進行了,許多地區的政策也不允許。高煢山因為處於靈脈之上,會吸引很多靈獸棲息在附近,剛好適合磨鍊我校的武學生。我們呢也一直都有在管理高煢山,比如驅逐一些比較強大的靈獸,然後維持基本的生態平衡。在這方面其實靈武處也一直有在對我們進行支援幫助,相關規定也是經過靈武處的考察認可的。”
“原來如此,那麼靈祭呢?以往幾年白牙高學的靈祭內容都很隱蔽啊,外界對此有眾多猜測,其中的主流猜測是說你們一直在對腳下的靈脈進行祭祀。實際情況果真如此嗎?能否透露一些內容呢?”
終於,女記者開始詢問起本次採訪的關鍵內容了。
査老師沉默。
他抬了抬眼鏡。
摸了摸鼻頭。
還拉了拉衣領。
終於謹慎斟酌著開口道:“確實跟靈脈有一定的聯絡,具體的內容不太方便透露,但我們一直在對維護靈脈這件事情上做出貢獻,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哦?査老師表示具體內容不方便透露~”女記者頗具深意地朝鏡頭說道,隨後終於問出了早已準備好的核心問題。
“其實自今年起,一直有小道訊息在坊間流傳,稱高煢山下的靈脈節點出現了問題,可以告訴我們這是真的嗎?”
査老師沉默不語,良久後緩緩說道:“這個……”
“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難言之隱嗎?是有什麼不能公諸於世的隱情嗎?”
只見女記者手中的話筒不斷朝他嘴旁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