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津和胡茬男並沒有聽夏霖的話,乖乖地待在原地。
對女兒的思念令虞津有些急不可耐。
胡茬男看穿了這一點。
在前方深處出現了澎湃激盪的靈氣交鋒後,低沉的嗓音在虞津耳邊響起:
“要不去看看?”
“可是,王先生跟我們說,讓我們這裡……”
虞津說著,沉默片刻後,忽然一咬牙,認真地看著胡茬男說道,“拜託了!”
在炎傀與董浩開始交戰後,靈氣的震盪迅速傳遍地下,那些正在善思室等地方的會員在感應到後迅速返回了廣場
於是,虞津和胡茬男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什麼阻礙,非常順利地來到了廣場的最外圍。
前方那澎湃熾熱的靈氣已然消失,一位唯美神秘的黑髮美人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虞津很快反應過來,目光在遠處搜尋著,在一道穿著暗君會制服的身影上停留了下來。
“我找到我女兒了!”
胡茬男回過頭來,身旁的虞津顯然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雙手緊握,身軀有些顫抖。
“你確定嗎?”
“確定,她在那個方向!你看到沒,她穿著他們的制服,手機捧著一盆盆栽,那是我以前帶回家的!”
虞津說著,想起了自己的妻子,鼻頭忽然一酸,眼前變得有些模糊。
“那裡……”胡茬男皺起眉頭,說道,“我們現在過不去,中間有幾夥人。待會再說,你還得再忍忍。”
虞津深呼吸一口,將心中的悲傷壓下,用力點了點頭。
……
柏咫涯的手中握著一柄一尺長的匕首。
這是他從之前某個暗君會成員身上順來的。
作為靈武雖然比較低階,但好在便於攜帶,利於隱藏,匕首也是他用著比較順手的武器型別。
司命的劍自然不是什麼爛大街的貨色,就算在天河、廣臨那種大都市裡尋找鑄造靈武的名匠都不一定能造出這種品質的靈武。
這種程度的靈武若是落在普通武者手中,足以引來殺身之禍。
令人意識到實力差距的方法有很多種,但其中並沒有幾種會擊碎其心中的抗爭。
在尚未真正交手之前,柏咫涯便注意到司命對手中那柄劍的倚賴。
所以他第一反應就是折斷那把劍。
而當司命反應過來的時候,他那非人般的神態中終於流露出了一絲明顯屬於人類的情緒。
倘若柏咫涯是揮手間將他也拍到石壁上,是一記鞭腿將他踢飛幾十米遠,是揮出一道巨大的劍氣斬碎幾間屋子和幾十名暗君會會員的身體,他都能在絕望遍佈內心前,率先下定一份決絕的信念。
無論是誰的人生,只要一個人還有所追求,那就不可能一帆風順,無論是普通人,平凡的武者,亦或是暗君會的星使。
但,手中的長劍始終會是支撐司命心中最後一絲希望的樑柱。
就算在未來他的人生道路前會有數不盡的苦難,他也將迎難而上,不斷砥礪前行。
但劍斷了。
那斑駁的劍身就像他的未來,像他自身一樣。
本應歷經磨難,然後變得越來越鋒利。
但此刻,卻被柏咫涯輕而易舉地折斷了。
司命本就漆黑得見不到高光的眼眸迅速黯淡下來,彷彿陷入了不見底的深淵,原先那渾然無缺的神秘氣質此刻正在緩緩萎靡。
高貴的星使並沒有跪下祈禱,懇求柏咫涯饒他一命,他願意奉獻出自己的一切。
就像他心中所預見的一樣,就算柏咫涯見到他這副絕望的樣子後,划向他脖頸的動作也沒有一絲猶豫。
遠處的暗君會會員們不明白。
為什麼前一秒還怡然自得,意氣風發的星使與執行使,下一刻會突然如臨大敵,再下一秒一個落在了牆中,沒有半點動靜,另一個趴坐在地上,彷彿失去了所有的生氣。
而且再下一秒,星使大人的頭似乎便要與身子分離了。
夏霖鬆了口氣,這下事情應該基本算解決了,之後處理一下週圍的那些一直在胡言亂語喊口號的傢伙就行了。
不過他也有些好奇,不就是斷了把劍嗎,怎麼一下子就變得失魂落魄的。
印象裡,中學有個同學放學的時候突然接到他哥哥的電話,告訴他,他買來的一櫃子手辦都被爸媽送給了親戚的小孩。
當時那傢伙好像也是這樣一下子就變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