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所擁有的最大的兩把武器:
一、遠超同齡人的武力——在柏咫涯面前不值一提。
二、暗君會星使司命的高貴地位——在方才消失破碎。
司命第一時間自然是懷疑這三人是柏咫涯拉來迷惑她的替死鬼,可在親自看過他們的面容過後,終究還是接受了現實——其中一人她曾在君使那裡見過,是君使的助手之一。
另外兩人身上帶著黑色蛇鱗模樣的星使紋章,代表他們是其他星使的親信。
赤裸裸的事實擊碎了她心中的幻想、希望,以及別的感情。
此時,柏咫涯那平靜的話語更如無情的利刃,深深刺入了她的心房。
自由受制於人,性命被其拿捏在手,再加上被養育之人拋棄,甚至追殺。
在這深深的無助感的助力下,她內心的剛烈與堅定終於被打破了。
儘管如此,她仍然挺直脊骨,揚起頭顱,倔強地不讓眼中的淚花奪眶而出。
看著她那水霧朦朧的漆黑雙眼,柏咫涯暗暗咋舌。
本來是想讓她主動說出“我不想死”,方便自己繼續在心理上對她施壓,讓她更老實一點的。
真是沒法跟最初見面時,那略帶笑意充滿神秘感的模樣聯絡在一起啊。
確實只是個孩子啊。
不過也是個大孩子了,現在教育她還來得及嗎?
之前她那見慣了生死、血肉的模樣,就算沒有直接或間接地參與暗君會基層乾的各種骯髒之事,但恐怕她親手染上的罪惡也不少了吧。
在司命被抓後天真地認為暗君會一定會派人來救自己,柏咫涯也預料到會有人來,但他並不認為那些人是來救司命的,滅口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所以他主動帶著司命在大庭廣眾下逛了一上午,那持續了一上午的隨和態度也是為了營造一股與司命親近的假象,令暗君會的人更加懷疑司命。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現身以後自然不可能泡壺茶與司命坐下來和和氣氣地交流一番。
只要他們對司命下了殺手,柏咫涯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現在已經沒有偽裝的必要了,柏咫涯臉上那持續了一上午的若有若無的溫和此時已然消失不見。
“你在暗君會里負責什麼?”
柏咫涯釋放體內的靈氣,正在清除飄散在公園中的毒氣。
在中南部的山脈之中,有一片名為「斷風山麓」的地帶,其中央的低地中有著成片的沼澤,沼澤周圍遍佈著能夠侵蝕、分解靈氣,軟化骨骼的氣體,相傳是由生存其中的靈獸散發出來的。
暗君會使用的毒,正是那沼澤中的氣體稀釋加工後的產物。
不過對柏咫涯為什麼沒有中毒這件事,他們到死都沒有想明白。
“星使人心不一,我負責監視他們的舉動,偶爾去協助各地執行使。還有就是收集各地實驗成果。”
司命的聲音有些沙啞。
“監視星使的星使。看來你確實很受你們會長信任啊。”柏咫涯說道,“怪不得他這麼急著要殺你,這才過去幾個小時,殺手就來了。”
“……”
司命沉默下來,片刻後,看著那三具屍體中的其中兩具說道:
“這兩個人是星使「次將」的人。君使應該把後續的事情都交給他了。”
柏咫涯問道:“所以,以後如果暗君會來玉樺找麻煩的話,也是他來對吧。”
司命點頭道:“次將行事直來直往,對你應該沒什麼威脅。不過他會對你身邊的人下手,你如果還想管那兩個女孩的事情,最好把她們藏的好一點。”
“原來如此。”
柏咫涯點點頭,身影消失在司命眼中。
片刻後在二十幾米外的草叢中傳來一聲悶哼。
柏咫涯從草叢裡走了出來,手裡拖著個人。
他將那人扔到了司命面前。
這人模樣大約四十,黃褐色的面板上佈滿了滄桑的皺紋,然而在他那身宛如十多年前剛進城的文盲民工打扮的深綠色老土外套下,隱約可見一些藍色的精緻布料。
柏咫涯坐在他面前,挺直了腰身問道:
“那麼你又是哪來的呢?”
胸口的重擊令他喘不過氣來,他劇烈咳嗽幾聲,艱難地抬起頭來瞪著柏咫涯,隨後視線緩緩轉向一旁的司命。
“司命大人……”
他咬著牙,眼裡充斥著令人不解的恨意。
“您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