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
寒冬。
小區裡僅存的臘梅被更好養的吊蘭所代替,以往飄散在小區裡的淡淡芳香消失不見了。
秦虹裳站在夏霖的房間門口,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以往帶給她無數歡笑的房間此時昏暗一片,裡面瀰漫著壓抑的氣息
房間的主人靠在床上,毫無生氣的面容上,一雙死去的雙眼不知望著何處。
他常用的茶杯殉情似的跳下書桌,屍體碎了一地,無人收屍。
“夏霖?”
“夏霖你怎麼了?”
“夏霖!”
“……”
從疑惑到焦急,從擔憂到哭泣,秦虹裳沒有得到任何回覆。
她只是記得最後一次去找夏霖的時候,夏霖正在收拾地上的茶杯碎片,他轉頭看向了她。
在她以為夏霖要恢復過來的時候,夏霖輕聲說道:
“我沒事。跟你沒關係。”
那話語比屋外的雨霜更加冰冷,語氣中的冷淡與決絕深深刺痛了她的內心。
在那之後,秦虹裳再也沒有去找過夏霖。
當然,她一直想著,只要夏霖去找她道個歉,她就原諒他的。
可惜的是,夏霖當然沒有。
作為靈武處的代表,夏煦自然需要去跟陳主任打個招呼。
夏霖與秦虹裳回到了場館內,學生們還就剛才兩場比試品評談論著,不過絕大部分的內容都集中在戚蒼與展楠峰的比試上。
秦虹裳與展楠峰以及夏霖與戚蒼的比試將在下午進行,四人各自調息恢復一段時間。
倘若最後展楠峰勝了,而夏霖敗了,則兩人還需進行一場比試,決定二三名的歸屬,秦虹裳勝了而戚蒼敗了亦如此,反之則不用。
此時夏霖靠在牆邊,看著不遠處正與陳主任說著些場面話的夏煦。
秦虹裳站在他身邊,就算是同為A班的學生也識趣地沒有靠近過來打擾。
“所以你那段時間那麼消沉就是因為煦姐姐出國了?”
“也沒有很消沉吧……”
“哼,我當時就應該錄下來給你看看!”
“好好好,你說了算。”
明明就是!
秦虹裳看著他的側顏。
夏煦到來之後,夏霖的精氣神也更飽滿了些。
此時,他的目光也始終放在夏煦身上。
明明現在在他身旁的人是我。
“姐控……”
“啊?”夏霖回過頭來。
“沒什麼。”
秦虹裳扭過頭去。
過了一會兒,她問道:
“我好像沒見你平時來過武學區,你都自己在家修習的?”
“沒啊。”
“嗯?那你在哪裡修習?”
“我……”夏霖撓撓頭,“我吃了睡睡了吃,不修習啊。”
秦虹裳眯起了眼睛,難以置通道:“你說真的?怎麼可能。那你哪來這麼多靈氣?”
“自然而然就有了啊。”夏霖理所當然說道,“整天練這練那的,活那麼累幹嘛。”
“肯定是為了變強啊!”
夏霖搖頭道:“我只要活得輕鬆舒坦就好了,都什麼年代了,打遍天下無敵手也沒意義,一個人武力強有什麼用。”
“你這是從根本上否認了所有武人啊。”秦虹裳嘆道:“武人裡也有你這樣的啊。”
“我可沒把自己當成過什麼‘五人六人’的。”夏霖說道。
以前他好像就是這樣的人啊。
秦虹裳看著他,嚴肅的臉上忽然浮現一抹柔和。
“也是啊。以前你生日許願的時候,每次說的都是‘希望以後自己每天開心快樂。’”
“我現在也是這麼想的啊。”夏霖說道。
“你既然對武學沒追求,為什麼還要進入武學部?”
“我也不是沒追求,只是不那麼急迫而已。”
“哦?那你還是覺得強一點好嘛。”秦虹裳說道。
“要這麼說的也算吧。”夏霖回憶著昨晚遇到的暗君會等人,說道,“這世界終究也不是百分百安全,萬一遇到了什麼意外……還是要厲害點才行。不過我只要能保護我身邊的人就夠了。”
“比如煦姐姐是吧,不過煦姐姐現在在靈武處工作,說不定你還要人家保護呢。”秦虹裳的語氣裡有點說不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