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別想!”虞津聞言,頓時滿臉驚恐憤懣,一邊退後一邊朝柏咫涯大吼道。
“殺、殺了她?”梅畫鷺愣愣地重複了一遍,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柏咫涯點頭。
“不……這……”
梅畫鷺神色茫然,不知該說什麼。
“開玩笑的吧?”
他看向夏霖,夏霖沉默不語,沒有反對,但一隻手託著下頜正沉思著。
“沒必要一定要殺了她吧!”梅畫鷺喊道。
“你們別想動我女兒一根毫毛!”虞津厲聲道。
一旁的胡茬男沉聲問道:
“所以如果不殺她,我們都會死嗎?”
“我不會。”柏咫涯說道,然後指了一下夏霖,“他不一定。”
“其他人都會?”
柏咫涯點頭,說道:“包括上面那些研究員以及之前跟你一起被關著的那些人,基本都會在衝擊下當場死亡。然後這裡的山體大機率會塌陷,僥倖活下來的大機率會摔死或者被壓死。”
柏咫涯沒有浪費時間去解釋各種靈氣運作的原理,直接用極為通俗易懂的方式說明了一下後果。
胡茬男瞭然,抬頭看向不遠處那血流滿面的虞素琴,嘴角垂下,閉上眼睛,深深嘆了口氣。
結果到了最後,他還是隻能作為無用的平凡之人,像是羔羊一般,等待他人拯救,沒能主動改變任何現狀。
“你們不能殺我女兒,不能!殺人是犯法的!”
虞津的眼中佈滿了血絲,抽下了腰間的皮帶,死死捏在手中。
柏咫涯無視了他的呼喊,面朝虞素琴,一道顯然與眾不同的靈氣以他體內飄出,以極快的速度朝虞素琴飛去。
梅畫鷺見狀,焦急說道:
“我覺得還有更好的方法!”。
柏咫涯聞言,頓時收回了那道靈氣,看向梅畫鷺。
“請。”
“啊?”
“不是說有良策嗎?還望指教。”
“這……我、我暫時也沒想到……但是,要犧牲這麼一個小姑娘來活命肯定是不對的!”
“就算不管不顧,她也很快會爆體而亡的。”柏咫涯仍然耐心地對他說道。
“那也不行!”梅畫鷺仍在堅持,“不僅不盡力拯救她,還要為了活命殺死被痛苦折磨的她,這怎麼想都不對吧。”
他懇求般地看著柏咫涯,說道:“你這麼厲害,怎麼會救不了她!?”
“正是因為我沒有辦法,所以我只能殺了她。”
“不行,不行!就算她要死,也不應該是我們主動來動手!”
柏咫涯問道:“你的意思是,大家應該一起為她陪葬?”
梅畫鷺不知如何反駁,咬著牙,看向了夏霖。
感知到他那期盼的視線,夏霖與他對視一眼,垂下眼眸。
他的意思也很明確。
梅畫鷺仍然無法接受,大聲喊道:
“總會有辦法的吧!”
不甘而堅決的聲音遠遠盪開。
虞素琴周圍的靈氣流動越來越快,伴隨容量的不斷擴增,不斷有靈氣從柏咫涯的壓制中洩露出來。
在梅畫鷺說出這句話後,柏咫涯沒有再理會他。
那壓制在虞素琴周圍起禁錮作用的靈氣頓時更換了狀態,如同一根根尖刺,直指內部的虞素琴。
梅畫鷺只能呆坐在地上,神色憤慨而無可奈何地注視著這一幕。
其實打從一開始,連靈氣都感知不到的,身為普通人的他的意見,就一點都不重要。
虞素琴此刻的神智說不定也已經被肉體的痛苦所撕裂,在五感暫時麻木的情況下,也無法聽到他人的話語。
夏霖在虞津的後腦上輕輕一敲,無論肉體還是精神都疲憊不堪的他頓時安靜了下來,陷入了昏睡。
既然無法對女兒傳達最後的道別,那不讓其親眼目睹這殘酷的一幕興許更好一些。
伴隨柏咫涯的靈氣深入,很快出現一個以虞素琴為中心的靈氣漩渦。
一時間,廣場之間狂風大作。
哐噹一聲,被虞素琴藏在一方岩石下的盆栽被吹翻,陶瓷瓦片碎了一地,精美花紋已四分五裂,缺失水分的泥土不斷化作風中塵沙。
那嬌柔待放的粉色花蕾在大風蹂躪之下瑟瑟發抖,彷彿下一刻它的身軀便會支離破碎。
不少碎石扶搖直上,盤旋於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