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人。”
雷甸抬頭看向上空說道。
燼符聞言,當即站起身來,伸手拔出腰後的「火嘶」,瀟灑地朝空中斬出一擊。
“啊……”
一旁的雷甸張著嘴,還沒有反應過來。
一線生機?
呵,還能再假點嗎?當我三歲稚童?
說謊也找點好一點的藉口吧,不然只能暴露出你沒腦子啊。
司命正在心中辱罵著柏咫涯,忽然,一道灼熱靈氣從下方飛來,直指他和柏咫涯兩人。
這靈氣相比炎傀,少了三分澎湃,但多了幾絲鋒銳。
“喂,你在幹嘛!”雷甸反應過來,大喊一聲。
他意圖阻止,然而為時已晚。
那劍氣如同破曉的晨光,轉瞬間已然來到那從上方躍下的身影跟前。
司命下意識地想要動用靈氣,若是放在以往,這點程度的劍氣他自然可以輕鬆解決。
可如今,在被反噬之後,他體內的靈氣還未恢復正常運轉,剛想調動,一股失力感便從四肢擴散至全身,彷彿全身肌肉都被注射了鬆弛劑一般,雙眼一黑,連呼吸都停止了下來。
熱浪吹動他耳旁的髮絲,輕巧的劍氣已然成了致命的危險。
這時,一隻手掌護在他的前方,輕輕一揮。
劍氣與那並不怎麼寬大的手背相遇,瞬間被拍得粉碎,消散在了空中。
柏咫涯伸手拂過高大的樹枝,拎著像條離水的鰻魚一樣軟趴趴的司命輕飄飄地落在鬆軟的草坪上。
他看向那警覺的兩人,目光最後凝聚在雷甸的臉上。
“什麼人!”
燼符躲在雷甸身後探出一個腦袋厲聲喝道。
雙方沉默著。
“說話!你啞巴啊!說話!”燼符大聲喊道。
柏咫涯看了她一眼,燼符趕緊把頭縮回雷甸背後。
就算剛才那道劍氣她並未用上全力,但對方能徒手輕鬆擊碎便足以說明這不是她能應對的對手。
“你是……柏咫涯?”雷甸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後,不確定地說道。
柏咫涯平靜點頭道:“早上好,雷甸先生。”
燼符又探出了腦袋,說道:“你們認識?”
兩人上次見面還是上個月在市外森林靈武處的實驗基地裡。
當時雷甸誤解了沈絕的意思,對柏咫涯大打出手,反被稍稍教訓了一下,不過以超人的恢復力只是在醫院靜養了一天便出院了。
後來在銀沙廳面對鶼先生一夥時,兩人並未見過面。
柏咫涯並未放下司命,也沒有靠近雷甸。
“不用這麼警戒,你是沈小姐看重的人。”雷甸見狀擺了擺手,說道,“上次是誤會,抱歉啊,你上次沒被我打傷吧?”
“哦!你上次就是被他揍得那麼慘的是吧!”燼符恍然道。
“才沒有!是勢均力敵,是屁股相當的對手!”雷甸立馬不爽地反駁道。
“是旗鼓相當。”司命忍不住說道。
柏咫涯鬆開手,司命正面朝下落在了草坪上。
燼符頂著那頭波浪卷紅髮,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
“既然是沈絕看上的,那以後就是自己人了,以後我罩著你哈!”
燼符伸手想拍拍柏咫涯的肩膀,但在他的注視下,用基本不使用的腦細胞活動了片刻,最後還是沒這麼幹。
伸到一半的手縮了回來,為了避免尷尬,她看向地上那死魚似的一動不動的司命,俯下身子問道:“所以這誰啊?”
雷甸仔細地看著柏咫涯的臉,終於意識到了那奇妙的違和感來自於何處。
“你好像變帥了不少啊。”
燼符像只哈士奇一樣,伸著鼻子在司命身上嗅了嗅,又將他翻了個身,鼻尖埋進發絲,順著額角的白皙肌膚一路滑到脖頸處,並且還在不斷向下深入到胸口。
此時,司命睜開了眼睛,見到一大撮紅髮正埋在自己的胸口,朝著衣服裡鑽去,身上頓時豎起雞皮疙瘩,發出幾聲少女般的驚叫,奮力掙扎著。
雷甸嘆了口氣,伸手捏住燼符的後頸,將她拎了起來,問道:
“你在幹嘛呀?發春了啊?”
“這人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燼符還朝司命伸著脖子不斷嗅著,“你們聞不到嗎?”
雷甸聞了聞,把她從司命的身上拉開,說道:“哪有什麼味道啊,別發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