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逍州,一個落後的五線城市,總面積一千五百餘平方公里,轄兩縣三區,古稱懸遙。
輕重工業都不發達,各種資源貧瘠匱乏。
沒有發展成旅遊城市的資本,也無法吸引到外地的人才。
好在臨海。
很久以前,在百姓不論男女都束起長髮的年代,逍州便已生活著一大批漁民了。
世世代代從事同一個工作的事情並不少見,就算只是捕個魚,各自也有各自的門道。
只是時光荏苒,儘管日月依舊懸空,但所照之人已大不相同了。
上週午後,七十一歲,年逾從心的梁德輝喝醉了酒,坐在小區公園裡的亭子裡,與一群鄰居圍著方桌不斷抱怨著。
“現在的年輕人啊!就一個個地想著往外跑,往宏晨跑,往廣臨跑,好像逍州是個監獄似的!心裡對這個家鄉是沒半點牽掛!”
他是個老學究,年輕時讀了許多書,後來也去了很多地方,但最終還是回到了逍州,繼承了祖輩的打漁大業。
後來,靈氣現世了。
他沒這天賦,整日就是研究著怎麼建設城市,為此給逍州政府寫過許多信。
可惜至今沒得到過一次回覆。
“今年全逍州人口統計出來了呀。多少?就剩30萬人啦。去年32萬,前年35萬,大前年38萬。哼哼,穩中向好啊!你說這市長是不是豬腦子,啊?路也不修,醫院學校也不建,既不吸引外界投資,也不扶持年輕孩子創業,社會福利差得跟什麼旮旯角的村子似的!”
“誒,誰說不是啊。”
“對對對。”
“是呀是呀。”
一旁同樣一把年紀的幾個鄰居三言兩語地附和道,也不知是真心還是敷衍。
“梁大伯!”
呼聲響起,梁德輝扭頭看,一個看著大約四十來幾的中年男子拎著兩個精美的包裝袋朝他走來。
“噢,小柏啊。”梁德輝點點頭。
“閤家超市搞促銷抽獎,我中了幾瓶酒,拿兩瓶過來給你。”被稱作小柏的男子臉上掛著平易近人的微笑,將包裝袋放到梁德輝面前的桌上。
“這什麼牌子的啊?”
小柏搖搖頭道:“不知道啊,都是洋文,我也不懂。”
梁德輝嘆了口氣道:“最近海邊的靈獸都跑了,捕魚省事了之後魚價也都在降,你這日子也不太好過吧。”
小柏勉強地笑了笑,說道:“還行吧,能撐著,每天多花點時間唄。”
“剛才老梁還在抱怨市內的人口越來越少呢。”一旁的光頭老頭笑眯眯都說道,“還在罵市長。這麼多年下來,市長也換了四五任了吧,沒一個不被他罵的。”
亭子裡其餘幾人都笑了起來,早已習慣了這番場景。
“他們就該罵!”梁德輝理直氣壯道。
眼看他又要沒完沒了地喋喋不休起來,另一個蓄著山羊鬚的老頭對小柏說道:
“小柏啊,你年紀也不小了。到現在也沒個後,不去領養一個,以後誰給你們夫妻倆送終啊。這事可不是小事啊!別怪我多嘴。”
小柏愣了愣,撓撓頭說道:“我有兒子啊。”
“什麼?!”
這下亭子裡的幾個老頭都驚訝了起來。
他們可從沒在小柏夫妻倆的嘴裡聽到過相關的訊息,也沒見過他們的兒子。
梁德輝似乎猜到了什麼,小心翼翼地低聲問道:“在外面生的?”
“不是,當然不是啦!”小柏連忙擺擺手,“就是我跟我老婆的。他小時候就被我們送到外面去讀書了。”
“哎呀,這我們每一個人知道啊!”
“你兒子在什麼地方”
“他現在在「浮春省」裡一個叫玉樺的小城市裡念高學。最近也沒聯絡我,估計很忙吧。”小柏說道,眼中也浮現幾絲思念之情。
幾個老頭瞭然地點點頭。
“沒事我回去了啊,我老婆這兩天有點感冒,我還要照顧她呢。”
“噢,那慢走啊!”幾人紛紛說道。
梁德輝謝了聲他送來的酒,隨後又開始抱怨起別的東西了。
時光在悠閒的午後緩緩流逝,對於上了年紀的老人家而言,面對陽光,聽著有人在自己耳邊談天說地便足以滿足。
“要我說啊,就該把所有的武者都抓起來,關到牢裡面!你看看這新聞報道,啊,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