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董秋武與荊雲開口,面前的青年便遙望著夜空,又發出一聲莫名其妙的感嘆:
“哇,月亮好圓啊。”
他收回目光,視線落在兩位幹員的臉上。
“機會難得,要不一起賞賞月?”
荊雲“啊?”了一聲。
董秋武伸手入懷。
一張靈武處幹員證出現在青年面前。
董秋武收回證件,感受著從面前青年的體表流露出來的幾絲靈氣,說道:
“我們在追捕一個武者,你剛才有察覺到什麼嗎?”
青年眨眨眼,搖了搖頭。
荊雲見狀,雙眼微眯,邁步便是一副要闖進去的樣子。
董秋武伸出手,攔在他身前,神色平靜,用極低的聲音說道:
“你有難言之隱嗎?”
青年張了張嘴,眼裡蔓生出強烈的情緒,然而在沉默片刻後,他卻緩緩搖頭。
“好。”
董秋武點點頭,音量恢復平常說道:
“現在我們要進去調查一下,方便嗎?”
青年沉默著沒有再回答,但也沒有讓路的意思。
荊雲皺眉厲聲道:“讓開!”
青年說道:“靈武處沒有搜查令啊逮捕令啊什麼的東西,應該也不能私闖民宅的吧。”
董秋武說道:“你們這不是開店的嗎?我們也算顧客吧?”
青年說道:“今天已經關門,明天再來吧。”
荊雲聞言帥臉一沉,平時那副狡黠狐狸似的面容此刻宛如影下毒蛇,充斥著陰冷而危險的氣息。
比起靈武處幹員,此刻的他倒更像是民間組織裡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武者。
不過董秋武仍是一副平和神情。
儘管平日裡他看起來並不那麼可靠,偶爾還會給人一種傻傻的感覺,但真的在工作中,尤其是面臨可以預見的危險時,便迥乎不同了
入職第3年時他便成為了二級幹員,並且有望在三十歲前再進一步晉升一級幹員,足以說明他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董秋武仍是副淡定模樣說道:“在緊急情況下,我們是可以不用遵循這種規矩的。”
青年問道:“那怎麼才算緊急情況呢?判斷依據是什麼?”
董秋武誠實說道:“一切由當事幹員臨場判斷,事後需要寫份報告說服上面的領導。”
青年問道:“那現在這情況你要怎麼說服你的領導呢?”
董秋武說道:“我也正在為此煩惱,不過這是我的事情,就不用你費心了。所以,請你讓開。”
青年仍站在門口,完全沒有要聽話讓開的意思。
董秋武收回了手。
荊雲左手握拳,轟向青年的胸口。
青年自然早已準備好,單手擋在胸口。
然而,當荊雲的拳頭落在他身上時,他卻痛呼一聲,整個人倒飛入房內,撞在後方的牆上後直直地趴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一副昏死過去了的模樣。
牆上櫃架裡那幾個為數不多的陶瓷器因為他的撞擊落下來了幾個,頓時摔得粉碎。
董秋武回頭看了荊雲一眼。
荊雲眉頭微皺,有些意外地說道:“我沒用多少靈氣。”
董秋武回過頭來,邁步走入門內。
……
今晚天暗得特別快,眼看著才六點半,已然黑得好似烏鴉的羽翼了。
陰暗的屋內沒有開燈,月光也並未收到主人家的請帖,只得傻傻地站在屋外。
幾分鐘前。
遲老闆搞定了夏霖的劍,讓小嶽通知他一聲,再給自己拿瓶白酒過來。
儘管師傅仍擺著張嚴肅面孔,但小嶽知道他現在心情不錯,不然也不會突然久違地要喝幾兩。
理由自然是明天在高學任教的孫女要來這看他。
雖然嘴上一直都不說,但師傅一直記掛著自己這個寶貝孫女。
畢竟除了早已失聯的兄弟外,這孫女是他老人家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這些事還都是在某天夜裡,遲老闆喝醉了的時候無意透露出來的。
當時這年邁的老人家一邊醉醺醺地怒罵著兒子不肖,讓他白髮人送黑髮人,一邊從眼眶裡掉出兩顆滾燙的眼淚。
小嶽那晚本想照顧他的,結果被他灌了兩口烈酒後,還沒來得及用體內的靈氣調理就不省人事了。
今晚小嶽有了前車之鑑,只拿了三四兩白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