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松婑,性別男。
家住玉樺東瀾區。
出門右拐靈武處。
一家三口晚飯後漫步在橋上,與風同樂,與月同歡。
橋下流水名為「下運河」,是雲灣河的支流。
拿著飛機玩具的男孩路過鬆婑身邊時,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
“那個姐姐好漂亮。比媽媽都漂亮。”
純真的童音從身後傳來。
於是父親承受起母親的怒火。
於是石欄杆
冷靜。
毫無疑問我是個冷靜的人,至少我覺得我需要是。
松婑的牙關嘎吱作響,一邊在心中默唸要冷靜,一邊強迫自己鬆開緊握的雙手。
但他心底的怒焰卻怎麼也壓制不住,狂躁的情緒如巨龍般噴薄欲出!
忍!
我必須忍!
不能重蹈覆轍……
沒錯,覆轍。
我之所以在這個點仍在外頭像無頭蒼蠅一樣餐風飲露也是因為這道覆轍。
就在今天下午,我從一個姓遲的老頭那裡拿到了打造好的靈武回家後——
我那和藹可親,溫和有禮,端莊大方,亭亭玉立的繼母大人掐著她那肥厚結實的細腰,早已在家中待我多時。
“又在外面亂花錢是不是!婊子養的野種!”
“你有給這家裡花過一分錢嗎,啊!?小畜生!”
“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在幹嘛,飯都不會做一頓給我吃!你要是我親生的老早被我打死了!”
“這麼高的學費花在你這東西身上,真是不如扔水裡!婊子野種,明年學費你自己去賣屁股吧,別想從我們這裡那到半分錢,反正長著張婊子臉……”
她用那三倍筷子粗細的蔥蔥玉指不斷衝我的臉面指指點點,還時不時扔來幾個碗筷,一邊訓練我的反應速度,一邊對我進行語重心長的教育。
不得不說,真是情深意切,感人肺腑!
這次,我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默不作聲,而是用行動去表明了自己心中的激動。
當它的手肘與豬蹄反覆落在我的肩背上,推搡著我的時候,我不忍心讓每日都忙於在電視劇和食物中尋找自我的它繼續為我按摩,反手落在它的肩上,用了下力。
就是這小小的衝動,卻令其脂肪含量超標的身軀失去了重心,整個人向後倒去。
那肥碩的腦袋在尖銳的桌角邊擦過,凝脂般的頭皮上出現一道駭人的創口,鮮血不斷從那六七公分的裂縫中噴湧出來。
它頓時放肆悲鳴。
我的心也隨之一沉,連忙撥打了急救電話,順便攔住以為我們家在殺豬,想來討點豬血的左鄰右舍。
我的親生父親回來後得知此事,一怒之下,將我趕出家門。
我知道,並不是因為他不是武者,打不過我,而是因為他想讓我好好反思,也是避免我與繼母繼續見面,不讓這家中因此更加吵鬧。
我明白,我理解,我尊重爸爸的選擇。
不過我是真的很後悔。
人生差點跟那坨東西一換一了,想想就後怕。
順帶一提,我對我的生母沒有半點思念。
我對她的印象僅停留在少時於私語的親戚和酒後的父親口中聽到的“放蕩濫情”與“美得像妖怪”上。
老實說,去思念一個水性楊花,在生下兒子後的第二天就跟情人跑路的母親是稍微有點難度的。
話說回來,其實今天的衝動並非無奈的偶然。
今天早上有個僅有數面之緣的學姐跟我表白了。
表白不是什麼稀罕事,對我這種早早便看破大部分所謂的喜歡,不過是荷爾蒙的暫時性爆發的智者來說更是如此。
我也不是那種一被表白也不管自己瞭解對方多少,直接迫不及待地答應,同時連孩子名字都想好了的飢渴野獸。
但不得不說,對方的外貌與氣質確實令人動容。
是個梳著單馬尾,身材適中偏瘦,看上去頗為文靜乖巧的女孩,不是武學部的,特意跑到了槍術部來找我。
以往會來接觸我的同齡女性先手一般都是調侃我的長相,上來先表白的確實是頭一份。
儘管我對眾多型別的女性心存些許偏見,但眼前這份感情我毫無疑問會好好地對待。
“先從朋友開始可以嗎?”
當時的松婑用認真且溫和的神情如此說道。
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