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嘆息道,接到的回應是女孩的一道攜著凌厲劍氣的斬擊。
中年男子後退兩步,斬擊從他身旁劃過,掀起了他額邊的碎髮。
目送女孩那氣沖沖的背影,他搖搖頭,從懷中取出一支菸。
咔嚓一點,胸膛起伏,一圈嫋嫋白煙散入晚春的夜色裡。
煙燃了一半,他從懷中又取出一支,轉過頭來,看著背後一名戴著奇怪帽子的年輕男性,問道:
“陪一根?”
柏咫涯擺擺手。
中年男子靠在牆邊,上半身隱藏在陰影裡,緩緩說道:“你現在也是煙酒不沾?”
柏咫涯點點頭道:“這些對身體不好,紅中你也少碰點。”
他便是下午與楊安聊過一會兒的紅中。
“嚯嚯,你還會關心人?”因為面部神經受損的緣故,面癱的他面無表情地發出了笑聲道,“看來你是真的在變啊,玉樺這麼神奇?”
“「發財」剛走吧?也不跟我打個招呼。”柏咫涯看著少女離去的方向,平靜問道:“你們來玉樺做什麼?”
紅中夾著煙的手停了一瞬,說道:
“哼,不愧是你啊……我說我們來玉樺旅遊的你信不信?”
柏咫涯點點頭,說道:
“可玉樺的施山被蘇只的分家給佔了,想來應該沒別的景區有折扣吧。”
“在玉樺的蘇只是分家?”紅中說道:“你知道的還真多啊。”
柏咫涯接著說道:“這幾天來玉樺的陌生武者多了一大批。你們是要幹什麼大事?”
“這你都知道?”
柏咫涯說道:“我晚上經常在外面散步。”
紅中再一次在心中感嘆柏咫涯的感知能力竟然如此強大,一個城市裡在幾天中多了一批武者他都知道。
他沒有反駁,但也沒有告訴柏咫涯答案。
這時,松婑從底下爬了上來。
“呃……”
柏咫涯對他說道:
“這是我的舊識,我們在敘舊。”
松婑再一次與紅中相見,不過這次有了柏咫涯的存在,他點點頭,老實地走到了一旁。
紅中向松婑點頭致意後,朝柏咫涯問道:
“你交的朋友是越來越年輕了啊……真想活得像你一樣放縱啊。”
柏咫涯說道:“放縱?我覺得自己活得還挺認真的。”
紅中說道:“那你跟花池琪身邊的那個女僕待在一起是為了什麼?不就是因為在她身上看到了「白板」的影子?你一直都看不慣這種真心實意地給別人當奴才的人,就想改變一下他們唄。你這麼想就去這麼做了,能一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還不夠隨心所欲嗎?”
“你不想說就算了。”柏咫涯沉默了一會兒,接著說道,“別去打花池琪的主意,再怎麼樣她身邊那群保鏢實力確實不俗。”
“這算你的忠告?”紅中說道,“有句話花池琪說對了,我們確實沒這個膽子。對她動手的是一個新成立的小組織,幾個人都是從天河來的,好像都是受到花仁美壓迫,想要替天行道的天真傢伙。我們只是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麼而已。”
“好,那我走了。”柏咫涯說著便轉身向松婑走去。
紅中朝他的背影說道:“發財可是一直在怨你不辭而別。”
柏咫涯沒有回頭,說道:“有怨的應該不止她一個吧。”
紅中吸盡一支菸,轉身離開了。
松婑站在不遠處,看著朝自己走來的柏咫涯,撓了撓頭。
“天色也不早了,你還要去靈武處登記吧?”
柏咫涯說道:“那邊走邊聊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