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池琪沒有回話,她的神情並不凝重,臉上看不出半點害怕與驚慌,只是不再像平時那樣悠哉放鬆了。
莫朧的神色頓時一變,彷彿臘月的冰雕,雙手從裙下各取出一柄一尺長的短劍。
只是,她的注意力不止放在了那五人身上。
只見柏咫涯的手臂稍稍移動了下,莫朧立刻舉起了手中的短劍。
劍尖對準柏咫涯的脖頸,不帶半點情緒的低聲從她嘴中飄出。
“不得有任何動作。”
店內的顧客與服務員面面相覷,幾個聰明的傢伙反應過來後不動聲色地朝店內的後門移動著。
一個紅衣人朝他們舉起了手掌。
砰——
砰——砰——
三聲沉悶的響聲意味著三條生命的消失。
“大家配合一下,都不要再有動作。”
出手的紅衣人摘下兜帽。
“不然,我可不保證你們的人身安全。”
是一張年輕的少年面孔,雙眼睜得極大,一側嘴角揚起,一副興奮模樣。
他看著大約十五六歲,與司命差不多年紀,只是從他那乖張的模樣可以看出,比起相對早熟沉穩的司命,這傢伙便是典型的年少輕狂了。
為首滿臉傷疤的男人向前兩步,來到莫朧對面六七米處,目光越過了莫朧,看向了花池琪。
“花小姐連承認身份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花池琪聞言,神色淡漠道:“我沒興趣回答明知故問的廢話。”
“哼!”他身後的一個紅衣人冷笑一聲,陰沉的嗓音如摩擦的鐵鏽般刺耳,“花小姐知道我們是誰嗎?”
花池琪的臉上揚起一抹輕蔑的笑容,說道:
“盯上我性命的人可以從這裡排隊到天河。這世上那麼多不三不四的武夫組織,不配佔用我的大腦空間。”
“你說什麼!”那少年聞言後,神情頓時猙獰起來,狠聲說道,“等會兒我就你腦袋剖開,讓你看看自己的腦子有沒有你想得那麼精貴!”
花池琪微笑道:“那你來試試看啊。”
“沒時間廢話了。”領頭的疤痕男沉聲道,“為了引開幽靈鳥的人,我們的三名夥伴目前都有生命危險,花小姐,可以的話請自覺跟我們走吧,我也不想再引起無謂的犧牲。”
他說著,掃了一眼周圍的普通客人們。
“你覺得我會在乎這些賤民的命嗎?”
花池琪笑了起來,如同夢幻的妖精,伸手拿起薄餅咬了一口,嚼了幾下後又吐了出來,嘆息道:
“果然還是賤民的飼料啊。”
“你以為自己是什麼?”
一個清亮的女聲從紅色斗篷下傳了出來。
“難道你覺得自己是貴族嗎?呵呵,在貴族的眼裡,你花池琪和你父親的集團也只是群賤民而已!”
花池琪聞言,眼神一厲。
“動手。”領頭的疤男說道。
話音剛落,四道紅影便如狼似虎般撲了上來。
柏咫涯與仍對他放心不下的莫朧對視了一眼,拿著茶杯的左手舉起,又飲了一口。
莫朧眉頭一擰,轉過頭去,與四人纏鬥起來。
只見她的身形如蝶般靈動地飛舞著,一身女僕裝隨風飄動。
其速度之快甚至讓人見到了幻影,四人竟無一能突破她的阻攔來到花池琪身邊。
而此時的莫朧也並非多麼的輕鬆寫意。
她本打算直接靈氣全開,鬧出一番大動靜,引起外界注意,然而對方四人卻直指花池琪,千方百計地想要突破她的阻攔。
倘若她一個大意,慢上一步,讓其中一人接觸到花池琪,那便萬事休矣了。
嘖,她怎麼還不回來!
趁著其他三個人今晚臨時有事的空檔……
不,等等,真的有那麼巧嗎?
偏偏在這個時候,很難不讓人懷疑是否有內應啊。
莫朧瞥了一眼柏咫涯,心中暗自搖了搖頭。
不,如果他跟這些人是一夥的話,現在已經對花小姐出手了,而且改道金桐公園也是花小姐自己的主意,自己剛才認為他值得信任的判斷應該沒錯。
難道是司機?他是前段時間才上崗的新面孔,確實很有可能。
不過眼下的關鍵還是要先解決這幾個人!
莫朧眼神一凝,抓住其中一人的破綻,短劍刺入其腰間旋轉回抽,一抹血花頓時飛揚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