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不丁在說什麼東西啊?”
一個男聲從圖書館內傳來。
被外面動靜吸引的楊安走了出來。
“什麼你會了解柏咫涯啊,你要知道他什麼啊?”
田心遠看向他,又看向柏咫涯,視線迴圈幾度後,低下了頭,臉頰漸漸發紅,說不出話來。
這模樣令楊安有些摸不著頭腦,他轉頭打量了一下打扮奇怪又散發著危險氣息的神秘男子,問道:
“請問你是哪位啊?”
神秘男子沒有理他。
柏咫涯看著他周圍那流轉速度越來越快,並且開始逐漸流向田心遠的靈氣,說道:
“她是普通平民。”
“我又不是哪路神仙,我也是普通平民啊。”神秘男子的嘴角微微揚起,只是其中沒有半點笑意。
話音落下的同時,一道靈氣如長矛般刺向了對此一無所知的田心遠。
柏咫涯體內同樣湧出靈氣,轉瞬間便將其盡數籠罩。
他正想開口說些什麼,然而神秘男子卻沒有停手。
一道極難察覺的細微靈氣透過他的手臂,落入那張被他緊緊抓著的臉中,隨後透過那張臉的口中吐了出來,瞬間鋪張開來,如蛛網般籠向田心遠的頭顱。
柏咫涯的眼神也因此一凝。
下一刻,田心遠與楊安的耳中出現一道悶響。
隨後,兩人眼中的景象一變——
只見神秘男子突然如遭重擊般倒飛了出去,落在那陽光之下,頭頂的寬簷帽高高飛起,露出了一張看了後駭人先於俊俏令人感知到的慘白麵容與一雙透露著詭異氣息的藍色雙眼。
柏咫涯立於他身前,頭未低下,僅是垂下雙眼俯視著他。
“這麼久不見,你真是越來越厲害……”神秘男子還沒說完,便捂住了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
“你倒是越來越神志不清了。”柏咫涯的聲音與目光一樣平靜,不帶任何情緒。
神秘男子咳嗽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站起身來,走到落下的帽子旁邊,撿起帽子重新戴上。
“我還會來找你的。”
說完,他的身形忽然一晃,隨後在太陽底下緩緩消失了。
“喔!”眼中的身形突然消失,楊安立馬激動地叫了起來。
柏咫涯回到田心遠身邊,轉頭看向圖書館前這空無一日的大道,說道:
“看來是真沒多少人喜歡看書啊,到現在都沒人來參觀。”
……
田心遠並不知道神秘男子曾對自己下了狠手,差一點她就要遭殃了,只是隱隱感覺到那人似乎對柏咫涯相當執著,忍不住詢問起他們的關係。
柏咫涯只是表示其是他在廣臨市認識的人,其餘的並沒有透露。
楊安似乎對那神秘男子也非常感興趣,其在光天化日下,身形一晃便消失的身法深得其心,年少時期他就對這種在眾目睽睽下消失的情景十分嚮往。
“哦,那就是你的舊識唄。”楊安問道,“那你剛才是打了他一頓嗎?你們吵架了啊?”
柏咫涯說道:“很多武者腦子或多或少都有點問題,偶爾會做出出格的事情。我剛才只是制止了他而已。”
楊安也無法感知到靈氣,自然沒有理解他的意思。
“原來你還在廣臨住啊啊,我以前也去過一次,不過是很小的時候,已經記不清了。”楊安說道。
“我也只在那裡待了半年。”
柏咫涯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看不出他對那段時期是懷念、厭煩或是有什麼別的情緒。
田心遠呆呆地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她並沒有在意神秘男子對她言辭間的蔑視,此時正在腦補柏咫涯和那神秘男子的關係,一場說不清道不明的虐戀正在她腦海內迅速譜寫。
柏咫涯從她時不時傻笑幾聲的模樣也大概猜到了。
他還知道在過往的一個多月裡,自己跟楊安無數次的成了她腦海裡的素材。
他從未在她面前表示過不滿與厭惡,畢竟這是田心遠為數不多的興趣愛好。
不過,儘管柏咫涯總是擺著一副不顯山不漏水的撲克臉,但並非真的沒有情感變化。
只是偶爾在這個年紀會產生的一些想法會立馬被他的理性抑制住,但作為人的特有趣味難免會不自覺地影響到行動。
“怎麼了?”
柏咫涯的聲音在耳旁響起,沉迷在自己的腦補中的田心遠回過神來,轉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