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夏天啟出手的時候你躲在外面,並沒看見他出手?”半響之後司馬文山道。
“嗯當時我。”老張唯唯諾諾的吭哧了半天,什麼也沒說出來。
司馬文山抬頭看著滿月,思索了片刻,溫天仇的武功也許不如夏天啟,但溫家的一流高手不少,溫須也的武功也非同小可,最可怕的是溫家的暗器恐怖至極,夏天啟的武功與他不相伯仲,絕對不可能單憑他一個人就血洗夏家。
“溫家的人的傷口你看了嗎?”司馬文山問道。
“看了,有中劍死的,有被掌打死的,那掌傷才奇怪呢,我看應該是毒掌,掌印就跟塗了墨一樣。”老張是個粗人,邊說話邊比劃。
大家都沒有說話,去年在沙漠之中與夏家對戰之時,夏天啟曾用這樣的掌法殺死了司馬家幾個人,看來這個人的確是夏天啟無疑。
“劍傷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司馬文山道。
“特別的地方?這個,”老張想了想,“傷口很深但流出的血很少,看樣子瞬間就凝固了。”
司馬文山點了點頭,如果他猜得不錯,掌傷是夏天啟留下的,而劍傷是另外一個人留下的,應該是那個在古風口救走夏天啟的那個人,此人劍上自帶一股陰寒之氣,傷口上的血遇寒之後迅速冷卻凝固。
“想來憑夏天啟一人也無此能力。”司馬文山心裡說道。
老張等人見司馬文山低頭不語,也就不敢再說話了,一陣寂靜過後,司馬文山開口問道。
“與司馬尚約好的是幾時?”
“應該馬上就到了,他與旗公子一起來。”旁邊之中一人答道。
司馬文山點了點頭,得到夏天啟出現的訊息,他立即召集了司馬尚和司馬旗以及外五堂的三個堂主來這裡碰面,司馬尚和司馬旗是司馬家年輕一輩之中的高手,加上三個堂主,定能料理了夏天啟。
“夏天啟現在在哪裡?”司馬文山轉頭問老張。
“我讓弟兄們跟著,昨天傳過來的訊息說是回南口鎮的路上。”老張道。
司馬文山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你們一直跟著夏天啟?”
“是。”老張道。
司馬文山忽然扭頭看了看老張來的方向,其他人也順著司馬文山的目光望去,十丈之外一個人影慢慢從黑幕之中走了出來。等他看清對面而來之人是夏天啟之時很是吃驚,倒不是因為來人是夏天啟,而是因為夏天啟來到如此之近,他還沒有發現對方。
老張和眾人此時才明白司馬文山剛才問話是什麼意思,老張他們跟蹤夏天啟一時三刻還行,跟了幾日豈能不被發現?看來是夏天啟故意而為,目的就是跟著老張來找司馬文山。
“司馬文山,你讓人跟我這麼長時間,又召集了這麼多人,想殺我?”夏天啟道。
司馬文山一愣,夏天啟的聲音很細,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絕對不相信這個聲音是夏天啟的。
“夏兄別來無恙,我怎麼會想害你,咱們在古風口已然把事情弄清楚了,一山公子和東來的事是那個獨眼人一手策劃的,還有那個吃裡扒外的夏方真,你我兩家都是受害者,如今已然真相大白,以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吧。”司馬文山道。
在別人眼裡說出這種示弱的話也許會覺得沒面子,但司馬文山卻不這麼想,那個使用陰毒劍法之人應該就在暗中,對方在暗自己在明,沒有必勝的把握他不想出手,至於面子什麼的都是扯淡,只有贏的人才有面子。
司馬文山藏在身後的手悄悄做了個手勢,旁邊兩個人慢慢後退,悄然向左右走去。
“司馬文山,你我都不是三歲的孩子了,俗話說的好,一山難容二虎,在漠北這個地方,你我兩家早晚都得生死一戰,與恩怨無關,你又何必假惺惺的說這些話,是不是怕了?放心,就我一個人。”夏天啟冷笑道。
“那日清風口夏兄與一起離去的那位前輩劍法絕倫,不知道小弟能否有幸拜會他老人家。”司馬文山道,他不信夏天啟一個人。
“溫家的事你知道了吧,溫家是第一個,司馬家是第二個,本來想第一個找你的,但西沙鎮太遠了,打算讓你多活一段時間,你自己送上門來更好。”夏天啟沒搭司馬文山的話。
司馬文山發現夏天啟不但聲音變了,話也變多了,陰陽怪氣的樣子,就像獵人在調戲獵物一般。此時檢視情況的兩人已經回來,向司馬文山示意周邊並沒有人,司馬文山一皺眉,夏天啟敢孤身一人來這裡,肯定有恃無恐,可他依仗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