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母,不好了!”
“怎麼了這是,好好說!”
蘇氏快速起身,慌慌張張地問。
“薛王瘋了,他一直在唸叨九舟就是楚閻將軍。這可怎麼了得!”
連瀟梨花帶雨般楚楚可憐地哭泣,給這屋裡的其他三人心頭蒙上了一層灰。
此時,周旭移動腳步,看似想一探究竟,卻被朱渠扣住劍柄,隨後,搖了搖頭。
正當朱渠遲疑的時候,蘇氏看向他,火上澆油般地問了一句:“朱大人,薛王平日裡可是最聽從你的,你給個主意?”
“生病便治病!我也是病了許久了,要不是薛王派人照顧,可能早就一命嗚呼。”
“朱大人,您不知道,他要殺了楚大人,正在施刑呢!”
連瀟痛哭流涕著說到。
朱渠晃過神,拍了拍周旭的肩膀,笑言道:“薛王要殺誰便殺,豈是屬下能左右的。若是宮中無其他事,屬下就先行告退了。”
朱渠言罷就要走,卻被蘇氏攔住。
“朱大人既然來了,就等薛王回來再走也不遲,宮中備好了午膳,一同享用。”
三人此時看著連瀟退出門廊的背影,才明白了大概。這是圈了一池塘,而不是釣一條魚。這工程和規模有些費力。既然這樣,那就“既來之則安之”看看戲也未嘗不可。
餐桌上,三人大口地食肉飲酒。觥籌交錯間,根本沒有在王宮內該有的禮數。蘇氏瞥眼不語,氣得沒心思動筷子。
“蒲大人,聽聞我家那邊有個女子多年前扔了自己的孩子!你猜結果怎麼著?”
“怎麼?”
蘇氏問。
“那孩子長大了不認她,只管隔壁的大娘叫母親。這女子整夜整夜哭,眼睛都快瞎了。”
朱渠說到悲慼的時候,特意照顧一下蘇氏的情緒。
蘇氏趕忙插嘴道:“這怕是有什麼苦衷吧?”
“棄養,還有什麼苦衷,都是些託詞罷了!”
蒲景咬著肉,舔到肉沫塞進牙縫,便旁若無人般的剔牙,儼然一介荒野村夫。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怕是你們想淺了。”蘇氏擺弄起指甲,神色淡然。
“不知這裡用了什麼香,我竟然好似在哪裡聞到過。”
周旭幾杯小酒下去,便有些許飄飄欲仙。
“這是連瀟煉製的’含笑’,好聞,我就給你備點帶回去。”
蘇氏瞧著周旭這年紀和模樣想起了曾經唯命是從的薛任君,心裡還是歡喜多過失意。
“這酒也很熟悉!”朱渠喝了幾口之後,便招架不住,眼前晃動著數十個人影,在伸出手指點數的時候,就瞬間倒下。
香氣配著酒,三人前後不足半個時辰,就悉數睡去了。
“主人,接下去?”
連瀟從屏風後頭快速竄至前頭。
蘇氏轉頭看了一眼,沉思了片刻說道:“讓江首領試試這個真假難辨的九舟。試不出來就帶來。”
“如何試?”
“九舟繼承的是蘇離那一套陳舊的三腳貓功夫,細枝末節都在這本書上了。拿去給江首領細細琢磨。”
“還有,把之前給他的地宮圖拿回來。”
“那是副本。”
連瀟接了一句話。
“副本也不能落入他的手裡。如若真是九舟,那咱們就有危險。”
蘇氏有些畏懼的樣子,讓連瀟有些詫異。
“您怕他?”
蘇氏斜眼瞪了片刻,回答道:“並不是怕,而是堤防!你不瞭解他。”
蘇氏言罷,便急衝衝地往地宮中跑去,像是有什麼火急火燎的事情,地上留下了一條凝結成冰的腳印。
連瀟立刻蹙眉搖頭,身姿卻是愈發輕盈多姿。
此時,九樺珍和寒喬已經到了格安。
九樺珍一路買醉,精氣神都耗了大半。寒喬則是幾百米視線裡頭一直關注著他。
寒喬有些心疼,又有些莫名的哀傷,畢竟,他是過來人。該嘗試的滋味都沒有半分浪費,都嘗過。因此,他並沒有馬上回南疆,或者回青雲頂,而是默默地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