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了這個少年,據說這個妖王可是一個變態,專門欺負年輕男子!”旁邊桌子旁正在喝酒的人聞聲,放下茶碗,附上一句。
九樺珍微微轉頭,用餘光掃了掃此人的身形外貌。只見,這位客人全身捂得嚴嚴實實的,看不清側臉。雖是粗布衣服,腳上卻是穿著一雙極其講究的官靴。
九樺珍猜得七七八八,或許,這位便是來路不明,並不是善茬的另外一路人。
“你這位朋友,可不能亂說!”店掌櫃趕忙好心提醒。
“亂說?我知道內情。我原是天啟少主身邊的隨從,他被流放時,特意安排我留下來,交代這個事。不然,你們可以想想,為何特赦之後,二公子又被抓了。其其格王妖沒必要出爾反爾!”這位遮面的人,吐字極其清晰,聲音聽上去非常有威懾力。
若此時不是九樺珍親耳所聽,他都不會相信這個世道還會有人如此的謊話連篇,卻說得頭頭是道。
“你是哪個隨從阿?呵~這年頭說話不負責的人可多了去了!”桌上聊得起勁的大鬍子粗聲粗氣地質問。
“在下,九樺珍!”這位躲角落裡,行低調之姿,卻口出高調之音。
“噗,咳咳!”九樺珍剛要急著說話,卻差點被一塊肉給噎著。話都滿到喉嚨口了,堵著的肉卻不進不出的,可把他的喉嚨給折磨死了。好半天,他才有些失態地吞嚥下去,喉頭動微動,連帶著把想說的話也吞了下去。
“樺珍將軍!您可是我們心中的英雄阿!”在諸多人中,有一位扯開嗓子,呼喊了一聲。忽然間,整個小店被過往的人擠得滿滿當當。
這位蒙面人士,在小店裡講著昔日少主的“故事”。
“我跟隨少主多年,原本情同手足。可是,直到我得到他派發給我的任務,我才徹底看清楚了我的主人。你們是不知道,我這位主人,驕奢淫逸,無惡不作,膽小怕事。就拿這次禪位之說,非君主所為!現在,格安百姓怨聲載道。這妖王是個什麼東西?魔鬼呀!我那主人,扔下二公子和百姓後,卻逃之夭夭!”
“是!”
“你說的對!今天,又下發加徵稅賦,這日子難過阿。”
“他不是被流放了嗎?”聽“說書”的一大群人,聚集地越來越緊密。沒聽開頭的人,都恨不得讓他重新講一遍。
“跑走了!”
“怎麼會這樣?流放,還能跑走的嗎?”
“這不就是交易麼!所以,我們才是真的可憐!”
“你既然是他隨從,如何不向著他說話?”店掌櫃的走南闖北多年,一看就知道這位遮面的並非好貨,於是,試探著問了一句。
“這樣的主子,你會向著他嗎?我是看著他沒有做好君主,棄黎民百姓的安危於不顧,氣憤吶!”遮面的高聲呵斥到。此時,他儼然成了聖潔的儒家文化鼻祖,沒有其二。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些人深信不疑。
九樺珍覺著在這裡表露身份並不適宜。起碼,這個遮面的人是哪個來路,他並不清楚,只能尋求其他渠道試探一下。
他喝了幾碗酒後,佯裝醉倒,趴在酒桌上打呼嚕。周圍的人,激烈地討論著,根本沒人在意他。
不多時,吃瓜的熱鬧散去,山區的人們落日後早早地休憩。這位興致勃勃的遮面人跨上馬,揚長而去。這馬兒,也有幾分相似,是個高仿品。
九樺珍騎著凌驄追至一片茂密的樹林之中。臨近時,他正要拔劍來個正面對決。只見,這個傢伙並沒有接招的意思,反而縮頭隱尾地溜進林子深處。好在九樺珍輕功了得,在樹梢上來無影去無蹤,一直在不遠處緊緊地盯著這個遮面的傢伙。
“放心,妥了!”遮面的拉下面紗,可惜,夜色太過於神秘,他並未看清對方的臉龐。
“好!”馬車裡的人答應了一聲。
九樺珍剛想繼續跟隨這個遮面的神秘人,卻被地面一個暗器至下而上射中了帽沿,差那麼一點點就要傷到了臉,還好他躲閃得及時。
“有人!”馬車裡的人低聲地怒斥一聲。
九樺珍一身輕燕似的飛回到馬背,往南疆方向狂奔去。
“主人,追嗎?”馬車旁的女人問到。
“不必了,許是九舟的人,都走了,我也省事兒!”男子粗聲粗氣,還有些許咳嗽。
“不是放虎歸山?”女人低吟追問。
“是個皇家主子,卻一身江湖氣,翻不起大浪!”男子敲了敲馬車裡頭的窗欄,一行人轉頭消失在迷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