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爬起,呆呆地轉過身。在暗黑無邊的偏廳裡,木然地望向周圍。
“努力了那麼久,以為一切皆已結束,沒想到,醜惡的靈魂依舊難纏!”
事情回到幾年前。
花滿樓日常侍奉西邪入睡,等到呼嚕聲上來,他便穿著寢衣,隨意披頭散髮,聶聲聶腳地走出寢殿。
他到暗室,破除玄機,在最頂端的佛像背後摸到了三本書。
“啪”地一聲,全部掉到了地上。他翻看一本封面破舊不堪的書籍,裡面的文字,奇形怪狀,琢磨了半晌,竟然一個都沒看懂。只是封面上一個“啔”,稍許清晰。
“真是可惜,看不懂,像是絕本,罷了!”他將書籍放回原處。
他拾起另兩本《鎖魂詔》和《巫靈往生棄術》細細研究。
之前,在這裡陪練,一直是一個人肉靶子。偶然間,西邪不小心將收藏多年的武功秘籍,露了出來。花滿樓全當沒瞧見,卻私下記錄了藏匿的地方和開鎖的方法。
《巫靈往生棄術》已經被花滿樓消化和吸收,每晚,他都悄悄地對西邪使上幾招。一月以來,這鬼頭子居然沒有察覺。
花滿樓像是撿到救命稻草似的,每晚都秉燭夜讀,在修煉室裡,練到精疲力竭,方才罷休。
可憐的是,底子薄,像窗戶紙似的,挨不了多少衝擊。
在此期間,總是有一種力量,莫名地輸入,花滿樓不知來歷,卻是可以感知到。隨著功力大增,他越發勤奮,有一種掌控力,慢慢歸位。
直到一日,花滿樓急切了一些,練功走火入魔,好不容易衝破頂層,卻被內力封鎖了心脈,動彈不得,只得在練功室等待西邪的發覺。儘管他心急如焚,但是一切均遵循定數。
“花兒,去了哪裡?!”西邪在大殿上,問底下的族人。
“興許,是睡晚了。”仙姑站起身,連忙解釋。
“對,這孩子最近辦事得力,長進不少。”另一位巫靈王應和著。
“我十幾個兒子裡面就他模樣最好!也是他最沒用。他能活下來就是因為這個。沒用過了頭也是死,你們也想讓我殺了他嗎?!”西邪雙眼像是要奪眶而出,在另外三位巫靈老者眼前掃了一遍,大聲呵斥到。
眾人不敢吭聲,匆忙散去。
隨著一個熟悉的腳步聲臨近,花滿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竭盡所能解除封死的穴道,可是,仍然無濟於事。
“都退下!”西邪瞧了一眼散落在一旁的三本秘籍,立刻火冒三丈。
眾人趕緊消失,只有另外三位巫靈王,還在不遠處觀望。
可是,西邪伸出手掌,“嘭”地一聲關上了石門。
仙姑的心也“哐當”地掉到了肚子裡,她心想“完了”,這孩子死定了。
巫靈王蘇烈一掌開啟石門,快速地站在西邪的身後。
“你是個什麼東西,你知道這是什麼麼,這是禁術!天底下,只有我才可以擁有!你這是想變成我?取而代之?”西邪抓起花滿樓的長髮,看情形,頭髮連著頭皮,怕是要一同扯掉。
“兄長,饒了他!”一向沉默的蘇烈開口求情。
西邪轉身,氣急敗壞地拿出“錘骨鈍”向對方的肩頭骨進發,被蘇烈躲避。蘇烈以“無影追蹤術”名揚天下,面對西邪暴烈的進攻,他一直巧妙地躲閃,直到,這隻瘋狗,將兵器對準了滿臉血跡的花滿樓,蘇烈便不再做無用功。
“以命換命!”蘇烈氣喘吁吁地說。
“你也看上他了?”西邪狂笑到瘋癲。
“他比你我強!”蘇烈兇狠地回看了西邪一眼。
“怎麼!哪兒?”西邪攤開手,一副不可理喻的做派。
“他有心,做正常人的心!”蘇烈鼻頭一酸,眼神堅毅。
“你我可以如鼠,活在黑暗的洞穴裡,他不應該!巫靈族可以見光!”蘇烈曾經禁言長達多年,今日,為了錘骨鈍下的年輕人,說了這輩子最後的話語。
“你說他?”西邪指著腳下的花滿樓,一陣狂笑。
“他不是我族人,蘇烈,這麼多年,還是沒長進!”
“他是你兒子,南疆都知道,這就足夠了!”蘇烈抬眼看,眼神又堅定了一層。
西邪繼續譏笑道:“你怎知,我不能帶你們見光明?!你以為挪了巢穴,就會永遠呆在此地了?”
“蘇烈,我知道你一心想離開我的掌控,你的野心,我清楚!巫靈族從來都是是非之族。你覺得我在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