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未頂著高燒,嘗試找到黑色斗篷狀態的自己,透過施展「相位」魔術精準落位林修胸口的那塊月牙吊墜。
“修,轉頭,看看鏡子裡的自己,還有脖子上的吊墜啊!”
魔女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自己的想法和推斷有沒有錯。
但等了很久,似乎林修都沒有再看鏡子一眼。
“Sirius……”
璃未那一刻都沒認出林修的模樣。
只能看到他的嘴唇已經毫無血色,時不時還會因為心率的忽快忽慢而暈眩。
呆滯的雙眼可憐地不像話,已經不是少年,而是像是沒有靈魂的軀殼。
“今天……是多少號來著?”
他也沒有什麼心情去看日曆和手機,就當做此刻已經是生命的最後關頭那樣。
從床上起來,只是瞥了一瞬間鏡子裡的自己,卻看到了一個印象裡已經不應該在那個位置的東西。
唉,我……脖子上掛了什麼東西?
少年輕輕觸碰了一下,確定不是自己的幻覺。
“「墨月兒」?不應該在璃未身邊才對麼……這種東西……璃未怎麼可能會隨便亂丟,該不會真的……”
林修此刻也無法往什麼好的方向去想了。
連「墨月兒」都從她脖子上自動卸下回到了自己脖子上,難道不是說明璃未徹底無法「存在」了嗎?
再也找不到她,再也見不到她了嗎?
術瞳者的歷史永遠是這樣的痛苦嗎?
像是捏安斯再也見不到黛爾梅芙那樣嗎?
“不,不信。我不信,肯定不是這樣的……不是!咳咳咳……咳咳咳……”
憑藉潛意識裡那種本能的反應,他毫不猶豫準備下床去找璃未。
但這個傻瓜一瞬間又把璃未已經無法找尋存在的前提給遺忘了。
也把此刻身體已經負荷嚴重的前提忘了。
哐當——
一個腳滑便重重摔在了地板上。
璃未也更是心疼的捂住了嘴,但就算再用力抓住他的手,把他扶起也做不到。
“我沒有消失!修!彆著急啊……不要折磨自己好不好!”
頃刻間。
彷彿耳畔也有「清魔」與「瞳咒」的嘲弄。
「無能為力是麼,心很痛對吧,那就眼睜睜看著他死去吧!」
「首席魔女?阿萊斯特之女?也不過如此……連自己喜歡的人都拯救不了,哈哈哈。」
“他才不會死,Sirius是不會死的。去死的應該是你,應該是你們這些罪孽惡靈!”
璃未咬緊牙關,甚至不惜使用那些被自己認定為不能輕易使用的那些身體負荷極大的魔術。
“修,你說過,我已經是僅次於「歐諾薩斯」的「相位」魔術師。我想,我要把僅次於三個字去掉……”
魔女深深呼吸一口氣,用最溫柔的眼神望著已經快要黑化的林修。
「月之相位·魔術領域展開!object: Sirius!」
璃未的瞳孔變得深紫,以自己與林修為中心,展開碩大的魔術領域結界。
不斷給林修維持身體機能。
同時幫助璃未用力突破被「瞳咒」完全壓制的「存在」。
少年並沒有任何反應,但他想要站起來,並且用力將「墨月兒」拿下,捧在手心。
輕輕撫摸了一下,亮出紫色光芒。
「所以,給我們一起創造的第一個魔術賦予名字如何?」
「那就叫……「銘憶」魔術吧。」
少年還能想起那時候和璃未溫柔曖昧的對話。
那時候,應該比那時候還要早……
就對這個魔女心動了,就喜歡上了。多麼幸運的雙向奔赴……
本就應該能夠打破一切阻隔的雙向奔赴。
但是……
唉?還有……還有哪些記憶來著……
「墨月兒」,我什麼都快記不清了……我好怕連她名字都忘掉啊。
少年“悲鳴”地緩緩站立起來,雖然力量裡還有璃未的那一份。
“記憶都沒有丟掉對吧……”
林修盯著它看了很久很久,接近著到達啟動閾值的那一刻。
回憶湧入腦海。
持久地迴圈閃現在腦海裡,如同相簿的一頁一頁翻閱。每一幀每一秒,她與自己的模樣。
都是那麼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