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始終盯著原石,腦海裡卻已開始勾勒裡頭翡翠可能呈現的絕美模樣,如湖水般澄澈的翠綠,種種幻想交織,讓他愈發期待,可又生怕這期待落空,心情恰似在波峰浪谷間來回顛簸的扁舟。
切割師傅依舊全神貫注,額頭上沁出細密汗珠,在石粉沾染下成了一道道灰漬,他渾然不覺,只是不時調整下刀片切入角度。
伴隨著機器轟鳴,原石在這鋼鐵利刃下一點點“吐露真心”,每一道新劃痕、每一片剝落的石皮,都揪著林凡的心,讓他在這看似平靜的工坊角落,經歷著一場驚心動魄的無聲“冒險”。
悶熱且嘈雜的切石工坊裡,切割師傅宛如一位沉浸在自我世界的工匠大師,身姿穩穩地立在切石機前,全神貫注地應對著眼前這堆“命運未卜”的原石。
他那寬厚的後背早已被汗水浸溼,衣衫緊緊貼附其上,勾勒出因常年勞作而練就的結實輪廓。
隨著師傅手中操作嫻熟地切換開關,一塊又一塊原石在“滋滋”的尖銳聲響裡被利刃破開。
每一次刀片切入,都好似命運的一次嚴苛試煉,石屑如暴躁的雪花般四下飛濺,瀰漫在空氣之中,可結果大多令人失望——那些被切開的原石,內裡毫無翡翠的蹤跡,不過是些普通頑石罷了。
它們袒露著粗糙的截面,在黯淡燈光下盡顯灰敗,無聲訴說著賭石場上殘酷的機率。
林凡站在不遠處,表面上神色還算鎮定,雙手隨意地垂在身側,可只有他自己清楚,那掌心早已被汗水濡溼,黏膩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