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邪人?”
孫晉眉頭一皺,他對這方面的知識,全部來自正一經,可是正一經中也沒提起過還有這個行業。
“衝邪人既不是陰陽先生,也不是風水大師。”
顧老闆一臉嚴肅。
古代講究的是三百六十行,每一行都有自己的規矩,對本行業的人要求也非常嚴格,不像現在社會,看什麼賺錢就跟風乾什麼。
衝邪人這個行業是極其講究的,首先一點,師傅在收徒的時候,生辰八字必須滿足條件,也就是人們通常說的命硬之人,才能有資格做衝邪人。
因為他們住的多數都是陰氣極重的宅子,沒有強硬的生辰八字,根本鎮不住宅子的陰氣。
其次一點,就是膽子一定要大,常在河邊走,沒有不溼鞋的時候,作為一個衝邪人,遇見不乾淨的東西是再所難免的,膽子小當然不行。
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要沒結過婚的年輕人,是不能做衝邪人的,即便入門的時候年輕,也要結了婚以後才能正式替人家試睡宅子。
在古代女人地位極低,所以大部分的枉死之人都是女人,人們常聽說的鬼怪故事裡,孤魂野鬼也多半都是女性。
沒結過婚的男人陽氣太足,容易招惹女鬼,也容易被女鬼迷惑,反倒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者,更適合做衝邪人。
“當然了,我說的這些,都是古時候的規矩,現在的年輕人眼睛裡看得都是錢,根本不理會這一套嘍。”
顧老闆唉聲嘆氣,正因為他知道這些規矩,所以勸說過小蘇,換個工作幹。
孫晉點了點頭,顧老闆說的這些,雖然都是老黃曆了,但是聽起來卻非常的有道理。
孫晉之所以願意和顧老闆聊天,就是在他這裡,能聽到很多奇聞趣事。
這些可不是封建迷信,而是前人用生命總結出來的經驗,現代社會都把錢看得太重,往往疏忽了這些,所以才會招來災禍。
兩人正談論之時,孫晉的電話突然響起,取出一看,原來是周長春。
孫晉急忙接通電話,知道他一定是打聽到了什麼訊息。
“孫先生,我已經問過了,捐獻神農母氣鼎的人叫胡承祖,是透過江遼博物館捐給醫藥協會的,至於具體的詳情還有胡承祖的來歷,博物館那邊也不知道。”
周長春語氣中帶著歉意。
孫晉知道他已經盡力了,也沒有多說什麼,結束通話電話之後,頓時覺得很失落。
沒有蓋子的神農母氣鼎,煉製出來的丹藥至少失去一半的藥效,而且這種寶貝殘缺不全的話,實在是一件遺憾的事情。
看來要想了解鼎蓋的事情,必須找到胡承祖本人才行,可是人海茫茫,到哪裡去找呢。
“孫先生,遇到什麼難事了麼?能否說出來聽聽?”
顧老闆見孫晉接了個電話,就變得神情落寞,不禁動了好奇之心。
“我想找一個人,名叫胡承祖,但是查不到關於他的訊息。”
孫晉略加思索講了出來。
“胡承祖?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顧老闆反覆唸叨了幾句,好像在努力的回憶著。
孫晉心中一動,他就是這麼隨口一說,如果顧老闆能認識,那可真是太巧了。
“我想起來了!”
顧老闆突然拍了一下腦門。
“前幾天我接了一個活兒,有人在我這裡定了一些花圈,還有一塊墓碑,碑文上死者的名字就叫胡承祖。”
顧老闆為了證明自己的話,還從抽屜裡取出一張紙,上面是客戶給的樣本,果然和他說的一模一樣,墓碑就是給胡承祖定做的。
“照你這麼說,胡承祖已經死了?”
孫晉大吃一驚。
“東西還沒取走呢,應該還沒死,但是據我估計也差不多了。”
像是這些喪葬用品,很多都是預定的,不過肯定是無藥可醫,或者馬上要嚥氣了,才能來定這些東西。
“孫先生你也不要著急,世界上同名的人太多了,也許咱們說的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顧老闆不知道孫晉和胡承祖什麼關係,所以連忙安慰。
他說的倒是不無道理,可是孫晉總感覺不是那麼回事,胡承祖這個名字並不多見,怎麼可能這麼巧,就遇見同名同姓的呢。
“顧老闆,你說的這個胡承祖是哪裡人,知道他得的是什麼病麼?”
孫晉難得有這麼一絲線索,當然想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