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人暈過去了,這群人一下子就傻了。
本就是烏合之眾,在正規軍前堵後追之下,潰敗就是一瞬間的事。
郡守遇險,城防、護衛難辭其咎,追殺起來都是玩命一般。
慘叫聲不斷響起。
五百駐軍直接留下,將‘推官府’圍了個水洩不通。
府外的事情韓郡守根本就不操心,屋內的‘士瑤兄’才是重點。
從院牆上下來,來到屋內,卻發現‘陸長史’早已醉倒,毫無形象的趴在案几上呼呼大睡,鼾聲四起。
派出兩百甲士把喝醉陸長史送回住處,特地囑咐好生照顧。
屋內一下子安靜下來。
韓郡守本有些醉意,被這麼一折騰,酒意全無。揹著雙手,眼睛抬頭看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四郎,你說陸長史是真醉了還是假醉了?”
“回父親,孩兒覺得,這不重要,‘醉’了是最好的結果。”
“的確!”韓郡守沉默半晌,點點頭,“你覺得,外面的人會是誰?為了什麼?”
韓曉生一下子冷汗都出來了,這打死都不能說是自己設計出的這麼一齣戲,“搖搖頭,孩兒不知!”
這時,有人覆命,“報!”
“說!”
“賊寇一共七十八人,包括匪首,已經全部伏誅!”
韓郡守眉頭一皺,“一個活口都沒有?!”
“賊子們剛烈異常,見事不可為紛紛自殺!”
這完全不合常理!
韓郡守一絲異芒閃過,沉默了一下,說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好了,回府,此處加強巡邏。”
“喏!”
韓郡守在出門之前,突然停住腳步,側過頭說道:“四郎啊,你今天表現很好,為父很欣慰。”
“父親謬讚了!父親慢走”
韓郡守伸出手,阻止了韓曉生要把他送出門的舉動,在數百人的簇擁下,騎馬而去,慢慢消失在月光之中。
回府路上,韓郡守直接問道:“說吧,匪首是誰?為何你們一個活口都不留!”
“是三公子!”
“還好,不是小天!!”韓郡守長出一口氣,隨後問道,“為什麼是他?”
“屬下不知,因為三公子中箭,暈了過去。”
韓郡守回頭朝推官府的方向看了一眼,輕輕嘆了口氣,“既然賊寇全都‘自殺’了,那就不用再追查了!”
“喏!那四公子那兒”
韓郡守搖搖頭,“小厲不是他的對手!”
“這事發突然,不可能是四公子設計的!”
“如果不是,我會很開心,但是對不住‘生兒’;如果是,我也會很開心,但是對不住‘厲兒’。所以,是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四終於想要走上前臺了!”
“那,是否全力支援四公子”
“不用!”韓郡守搖搖頭:“相反,依然冷落他,只在暗地裡支援、配合。‘小天’在明,‘小生’在暗,‘小厲’就由著他在外面攪亂視聽吧。”
“大人英明!”
“世道混亂,多條後路總是好的”韓郡守嘆了口氣道,隨後笑道:“你也跟了我那麼多年了,你的家人準備好了嗎,我另外安排了一條後路,過一陣子就把她們送走!”
“謝大人。吾定當為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們還是想辦法活著吧!仔細調查那個李大偉!”
“喏!”
“唔那酒真的是好酒!”
酒的確是好酒,但是殘留的酒也沒了。
一清點,少了個酒壺。
怪不得攙扶陸長史的時候,胳膊夾的那麼緊。
陸玩真是配得上一個‘玩’字,在別人家做客,打包也就算了,還偷偷東西,酒壺雖然不值錢,但不叫而取,這種行為實在是異於常人。
一切都在計劃中,但是老婆們不知道,多少受到了些驚嚇,但之前在客棧中碰到過暗殺,驚慌過後依然能坦然的把家收拾好。
韓曉生獨自在黑暗中不斷權衡
以前與父親接觸少,所以對父親的瞭解非常有限。父親在酒席上的表現缺乏‘郡守’應有的霸氣,甚至有些懦弱。
如今看來,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父親隨口問的幾句話,就好像洞悉了自己所有的謀劃佈局一般,現在看來不得不重新審視一番,自己這位父親遠不止這麼簡單。
韓曉生研學律法,思維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