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蜜莉多菈笑得花枝亂顫,身上穿好的、沒固定好的盔甲一通科技感機械咯吱響……白莫邪撇撇嘴,撫上笑得站不穩教的女帝的手臂,無奈道:“入鄉隨俗、入鄉隨俗……”
“哈哈哈……哎喲,把我眼淚都笑出來了,哈哈……真是笑出淚,肩膀借我靠下,哈……”
“嗯,你隨意……”
船艙裡一時就安靜了下來……
白莫邪側眼看看肩頭的腦袋頂……本來以為蜜莉多菈已經成長了很多,但她再怎麼說都不是專業戰士出生,軍校都沒上過,之前銀阿萊戰場上,身邊也有大量同伴,戰場老手在,而現在,全部得她一個人來抗了,其中的艱苦、酸楚只有她一個人懂。
人前裝出來的堅強,最後就在白莫邪面前崩塌了,空氣裡瀰漫的酸楚清晰可聞……
人艱不拆,白莫邪沒有說任何話,這時候就把肩頭,安安靜靜借給面前的姑娘,一時間彷彿又回到了第一次相遇的時候,蜜莉多菈遇到了天大的危機,被追殺得上天入地走投無路,最後被白莫邪救下,從此就跟著一路冒險走了下來……真正一起朝夕相處的時日雖然不長,但每分每秒都絕對驚心動魄,白莫邪不知道自殺時間回溯了多少遍,才躲開帝國艦隊的追擊,絕對是終生難忘的經驗……對於兩人來說都是。
良久,蜜莉多菈發洩完情緒,雙手撐上白莫邪的胸膛,輕輕退開,捋捋耷拉下來的蜜金色劉海,側開臉去,不跟白莫邪對視,只給他一個長長的精靈尖耳朵:“……我也有了解他們的習俗,頌歌教的婚禮……起源至通天塔崇拜的宗教,服裝、宗教道具、建築,都蘊含‘塔’的象徵……”
見精靈少女漸漸恢復堅毅,邊自說自話,邊回去繼續完成增強盔甲的裝備,白莫邪也在房間裡東張西望打量起來:“看起來做了不少功課嘛。”
波波球開始給蜜莉多菈裝配胸腹盔甲:“那當然,咱們傭兵團團長的大婚,作為唯一的能撐場子的,可不能丟了人。”
“白鈴鈴她們搞來了妮芙琪尼亞號過來,我已經覺得倍兒有面子了……”看著牆邊的一張硬木椅子感覺不錯,白莫邪就坐了過去。
“泥福什麼?”
“‘妮芙琪尼亞’,資訊已經登記在我們傭兵團裝備裡了,下拉《裝甲無限》條目。”
“哦,就是那艘骸骨龍飛空戰艦啊……分了我們不少古老種素材、魔核,我都有點不好意思呢,只給她們錢……這些東西可都不是錢能買得到的……”
“別這麼說……”
蜜莉多菈開始佩戴頭冠:“如果不是因為我……奈琪露蒂、奈琪露娜都來了,還有白鈴鈴……差不多是我們團裡一半的超腦力量了吧……一直什麼忙都沒幫上,還不斷添麻煩,把你們捲入事端裡……”
“不能這麼講,之前不是分析過的嗎,我的研究手稿《歷史光錐軸》裡不是也有論述嗎,站在你的視角是一番情況,但放寬視野,在強人存‘歷史’的角度上,事件都是圍繞著我一點點發生、積累,最後演變成銀河系、宇宙級別的危機……時間回溯本身就不可能是孤立的宇宙級的常態,其存在內稟規範……”
“停停停!”蜜莉多菈朝白莫邪伸手攔話,她的整隻手臂套著十分華麗的雕紋臂甲,“講人話,我不是搞科研的。”
“……可觀測宇宙之所以是這個樣,與我們人類無關,只是由於宇宙是這個樣,必須是個這個樣、這個屬性,我們人類才能誕生,才能對其觀測……同理,一切歷史,整個宇宙無數粒子的位置、運動軌跡,並不是因為外部觀測才會是那樣,而是因為它們是這麼個歷史過程,才有了外部一切宏觀、客觀表現。”
白莫邪直接在邏輯上推演了無數步,講出了最後的大白話,蜜莉多菈果然就聽明白了。
金月女帝,一抖披風,開始透過波波球全身環繞攝像檢視自身形象:“……我記得白鈴鈴說過,你是‘奇點’,會危急宇宙的事件都會讓你遇上……果然視角不一樣還是無法信服啊,我看來事情都是我自找的,你非要往自己身上拉……那混沌理論不是失敗了嗎,你的存在就是種決定論?”
“不一樣,一切依然都沒定下來,我決定揮手還是不揮手,根本不可能影響到宇宙邊緣上的粒子泯滅誕生,不可能因此而分支出什麼另外一個平行宇宙……多重宇宙,每個重大決定就分裂一個分支時間線,那是人類的自大,也是人類視野的渺小。”
“……但你不是經常用‘時間線’、‘回溯’之類的詞兒嗎?”
“歷史光錐有且僅有一條,廣義相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