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塵瀰漫的沙丘上,馬卡斯再次嘗試使用他擅長的野獸控制能力,棕色的眼眸泛出紅色的微光後,但很快又恢復原樣。
沙暴過後的沙漠,狂風依然在這片沙海上呼嘯。
大部分的野獸早已遵循著本能躲避到洞穴裡了。
風沙刮在沙丘上,捲起的沙塵如同一層厚重的紗幕,彷彿遮天蓋地地籠罩了這個世界。
這麼低的能見度,即便是能找到一兩隻還在地面上活動的動物,也很難再借助它們的視野觀察到什麼。
馬卡斯無奈地嘆了口氣,憑藉自己模糊的感知,他加快步伐朝著艾琳娜幾人離去的方向倍道而進。
在離馬卡斯不遠處的一片平坦的沙地上,經過一段時間奪路狂奔,載著的索菲雅三人的兩隻陸行鳥早已累得精疲力竭臥倒在沙地上,不管艾琳娜等人如何催促,也無法驅使它們再加速前行了。
艾琳娜嘆了口氣,不得不與索菲雅姐妹倆從陸行鳥的背上下來,牽著它們的韁繩步行,讓這兩隻疲憊不堪的坐騎稍作休息,恢復體力。
此時的風沙雖稍有減弱,但能見度還是不高。
紅髮女傭兵扭過頭向後面張望,在沙塵籠罩中,肉眼能夠看清楚的區域大約只不到十幾菲斯。
昏黃的天空中,太陽的輪廓也變得模糊不清,這讓本來就難以找尋的方向變得更加難以辨識。
女傭兵隊長知道,如果再不盡快找到正確的方向,那麼幾人可能就會真的迷失在這片死亡沙海之中,永遠無法走出去了。
憂心忡忡的艾琳娜眉間緊鎖,可她也暫時無計可施。
此刻她只能先一邊帶著索菲雅兩人在風沙中繼續前行,一邊留意觀察周圍的環境,嘗試著尋找到正確的方向。
腳下鬆軟的沙粒和周圍刮來的風沙,讓第一次遭遇這種沙漠天氣的索菲雅和黛芙妮腳步踉蹌。
三人繫緊兜帽和斗篷,相互攙扶著艱難前行,整個世界彷彿只有呼嘯的風聲和沙粒間的摩擦聲,沙沙地迴盪在她們耳邊。
突然索菲雅的聲音,打破了沙漠中枯燥的背景音。
“艾琳娜姐姐,你是不是以前就認識這個馬卡斯?”
索菲雅的問題,讓紅髮女傭兵疲憊的臉上露出了些許歉意的神情。
“抱歉,之前事發突然,一直沒有來得及解釋,其實……其實馬卡斯是我的哥哥。”
“嗯?哥哥!?”
艾琳娜的這個答案,讓黛芙妮和索菲雅多少都感到有些吃驚,但紅色的頭髮,棕色的眼眸,還有兩人那有幾分相似的臉型輪廓和眉眼,仔細一想,確實又顯得那麼合理。
三人蹣跚地在沙地中前行,艾琳娜則開始講述她和馬卡斯的故事。
“我們的父親里斯特·羅西,曾經是烏爾利亞帝國的亞歷山大行省,第二重甲步兵團的將領。
“在一次帶領所屬的部隊前往烏利索爾山脈執行某個秘密任務時,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整個部隊幾乎全軍覆沒,除了他和副官艾維斯·哈里斯外,其他無人倖免。
“這件事對我父親打擊很大,在任務結束後,他就引咎辭職了。
“而返回家鄉後,或許是因為傷病,或許是因為自責,不到半年他便去世了,而我母親也鬱鬱寡歡,在父親走後不久也離開了我們。
“在我父親彌留之際,他將我和哥哥馬卡斯托付給他的副官,也就是艾維斯師傅。
“艾維斯師傅原本是弗朗迪斯王國的一名劍術大師,他在烏爾利亞帝國遊歷時與我父親相遇,並接受了父親的招募在他的兵團裡服役。
“在我們父母去世後,他便帶著我們和其他陸續找到的那些陣亡戰友的遺孤離開了烏爾利亞帝國,回到他的家鄉生活。
“嗯,山迪、達娜他們都是我父親和艾維斯師傅戰友的孩子,他們也是在那場事件後變成了孤兒。
“再後來,艾維斯師傅把他的劍術和武藝傳授給我們。
“大約在四五年前,某一天,艾維斯師傅把父親的一封遺書交給了哥哥馬卡斯,但馬卡斯讀過後和艾維斯師傅大吵了一頓,便離開大家,獨自返回了烏爾利亞帝國。
“此後我們斷斷續續知道他的一些訊息,聽說他加入了戰爭之神教會的戰神騎士團,並且成為了該騎士團的第三軍團長。
“但似乎從那以後,他的性格大變,變得易怒嗜殺,與我們的關係也越來越遠,就連艾維斯師傅病重,他也不再理會,一直在外面執行教會的什麼任務,唉……”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