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門後面一片漆黑,黛芙妮緊緊拉住表妹的手,朝著迫不及待想要馬上衝向密室的索菲雅搖搖頭。
索菲雅嘟了嘟小嘴,可還是乖巧地聽從姐姐的話。
兩人安靜地站在門外等待了幾分鐘,直到塵埃落定,黛芙妮才輕輕鬆開手。
索菲雅在姐姐的示意下,靠近暗門,她將右手提著的玻璃燭燈小心地探入暗門中,上下左右晃動了幾下。
一切還是靜悄悄的,看起來沒有發現什麼危險。
女孩興奮地回過頭,朝著身後的黛芙妮,滿臉喜悅地點點頭。
黛芙妮上前再次拉住了索菲雅的手。
兩人手牽手,開始小心翼翼地探索暗門後那間未知的密室。
黃色的燭光漸漸讓房間變得明亮起來,黑暗中密室內的景象慢慢呈現在姐妹倆眼前。
這是一個面積大概不到藏書室三分之一大小的小房間,四周都沒有窗戶。
房間內許久沒有流通的空氣中,瀰漫著紅松木、樟腦和其他防腐香料混合在一起的氣味。
索菲雅稍稍皺了皺鼻子,將玻璃燭燈向前舉了舉,朝密室深處望去。
密室內的陳設不多,在對著暗門的位置擺放著一張書桌。
覆蓋了一層灰塵的桌面上有幾張書信模樣的莎葉紙。
書桌旁的地上還擺放著一個小箱子。
女孩快步走上前,輕輕吹開書桌上的灰塵,將玻璃燭燈放在書桌上。
桌面上的這幾張莎葉紙,由於年代久遠的緣故,已經有些發黃,還好看起來破損的並不嚴重。
紙上用瑞亞尼亞文寫下的字跡雖然模糊,但還依稀可以辨認出來。
“好像是誰留下的信件。”
索菲雅拿起桌上的那幾張莎葉紙,輕輕抖了抖上面的灰塵,藉著燭光給黛芙妮一字一句念起來。
“幸運的小傢伙,當你讀到這封信時,我應該已經成為歷史的一部分了。
“無論你是我的後裔,或者只是幸運的闖入者,能找到這間密室,你都有權力繼承我留在這兒的遺產。
“不知道你是否瞭解我的過往,我是洛芙萊斯家族的建立者,希歐多爾·洛芙萊斯。”
索菲雅讀到這兒,畫像中那位凝視遠方的男子形象彷彿再次浮現在眼前,她抬起頭對黛芙妮說道,
“果然是那位先祖留下的信件。”
黛芙妮也湊到了索菲雅身邊,兩人頭碰著頭,藉著黃色的燭光接著往下讀。
信中的內容向她倆講述了一個與《洛芙萊斯家族史》中所記錄的,並不完全一樣的故事。
“假如你是讀了我留著的那本《洛芙萊斯家族史》扉頁上那首拙劣幼稚的仿寫詩,找到這兒的,或許你已經猜到,我並不是瑞恩王國本地人。
“不過也許你很難想象,首位索蒙德特伯爵曾經只是一名不那麼榮譽的小竊賊。
“我和我的幾個夥伴都來至瑞亞尼亞大陸東面的提豐群島。
“我們的家鄉在提豐群島南部,靠近大陸的科爾客斯島上,那是一個海邊的小漁村。
“家鄉的印象對我而言早已模糊,混亂的戰火毀掉了那裡的一切,我的父母親友也大多遇難,只剩下幾個和我一樣成為孤兒的小夥伴。
“一無所有的我們只能以偷竊為生,跟隨遊民在提豐群島和瑞亞尼亞大陸的各個城邦之間輾轉流浪。
“不知道生活在和平時期的人們能否體會我們當時的痛苦。
“瘟疫、飢餓、嚴寒,還有那彷彿永遠都不能停息的戰火,時刻都會奪取我和夥伴們的生命。
“弱小即是原罪,或許弱小的我們只能這樣,不得不在時代的洪流中沉浮,即使期盼能夠與自己愛的人度過一段平靜的時光也成了奢望。
“在我們流浪到達沙漠城市摩恩歐斯不久,年齡最小的阿黛爾,不幸染上了沙漠熱疫。
“而此時我們所有人的身上卻都一無所有,連給她買點最劣質的退燒藥劑都無法做到。
“就在每個人都感到最無助的時候,城外新出現的那支軍隊,讓我萌發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我向夥伴們建議,趁他們還未駐紮安定之際,憑藉著大夥的盜竊手段,潛進去後偷些值錢的東西,用來換取給阿黛爾治療的費用。
“夥伴們很快同意了我的這個主意,只是我們都沒想到,這次盜竊行動卻成為我和夥伴們的人生最重要的轉折點。
“在我與夥伴們潛入營地後,還未來得及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