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態總算平息了下來,一場莫名其妙的綁架案成了無頭懸案,當地的土頑成了這起案件的終極背鍋者,當時定下這個決策的時候,耿聾子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他現在已經成了土頑的代名詞。
放出的兄弟再次迴歸,閏花商貿再次正常運轉起來了。只是生意非常慘淡,畢竟,老百姓已經是越來越窮了。最賺錢的專案還是軍供和福壽膏生意。
谷俊宇可沒心思琢磨生意上的事情,他還要親自去趟金陵跟老丈人梅川大戒好好談談,順便去幹爹陳竟爭那裡表示一下感謝。
康蠻子從外面回來之後就私下找到他:“狗子兄弟,我們有個老闆想見見你!”
“蠻子,你記住了,以後,不許叫我狗子!我的名字叫谷俊宇,你也可以叫我德百!”
谷俊宇提出嚴正宣告:“瞎狗子這個名字不符合我的身份了!”
康蠻子無奈:“行行,德百兄弟,我們有個老闆……”
谷俊宇搶著問:“多大的老闆?”
康蠻子回答:“比團長大!”
“很好,這種身份才叫對等!”谷俊宇滿意地點點頭,“見面時間和地點,你來安排!”
康蠻子又是翻白眼又是撇嘴:“你娃這不胖呢,咋還跩上了呢?”
次日,他們兩個登上了南下的火車,出了徐州城就在宿縣火車站下車了,僱了馬車一路朝蕭縣馬井方向奔去。
蕭縣真是個好地方,日本人從來都沒有真正的佔領這個距離徐州只有不到三十公里的縣城,這裡一馬平川,易守難攻,日本就算佔領了,也站不住腳,西部南部北部三個方向上全是游擊隊。
康蠻子口中的大老闆是個瘦削清癯的青年,比谷俊宇大不了幾歲,最顯眼的特徵就是這哥們的大門牙是特別的大,嘴唇差點都保不住了。
兩人在一處農家小院裡見面了,這個村子已經成了新四軍其中一個根據地,緊靠著銅山縣和蕭縣的交界地。
“這是我們新成立的蕭銅獨立旅的梁旅長……”
康蠻子的話沒說完,梁旅長就緊緊抓著他手使勁晃,十分的熱情,都讓人有點不好意思了。
“夏天笑同志吧……”
梁旅長的話還沒落地,谷俊宇就趕忙糾正:“換名了,叫我谷俊宇,字德百!”
梁旅長呵呵一笑:“這名字好,大氣!有文化!那我以後就叫你德百兄弟了。”
谷俊宇也學著文鄒鄒的語氣問:“不知道梁旅長找不才前來,有何貴幹?但說無妨!”
這話一說出來,梁旅長都有點懵了,看了一眼康蠻子。這情報有誤啊,不是都說這個外號瞎狗子的傢伙是個大字不識幾個的鄉下農民麼?咋這個德行呢?
康蠻子推了谷俊宇一把:“狗子,好好說話!都不是外人,就別裝了!”
谷俊宇乾咳一聲:“習慣了,習慣了,梁大哥,有事你說話,只要我瞎狗子,哦不,谷俊宇能辦到的,絕不含糊!”
梁旅長哈哈大笑起來,一嘴大牙全露出來了:“這才是我想象中的瞎,哦不穀老闆!走,進屋喝口水。”
谷俊宇大模大樣地走在前面,梁旅長低聲問康蠻子:“這兄弟嘴挺碎吧?”
康蠻子偷偷回答說:“他就這毛病,靠耍嘴皮子吃飯的,他那張破嘴能殺人!”
“我不聾!”
谷俊宇頭也不回的甩了一句,兩人瞬間有點不好意思了。
“德百兄弟,之前就聽說你對我們新四軍多有支援,我是個粗人,只會打仗不會說話,感激的話就不多說了,以後但凡有需要,儘管開口。”
梁旅長也是大官,不過人家說話挺爽快的,不像孟繁彪陰陽怪氣拖泥帶水的。
谷俊宇擺擺手:“別客氣啦,都自家兄弟!哎,對了,那個你們的廖大民團長可是給我打了不少欠條,啥時候給我結算一下?”
說著就把手象徵性地伸了過去,梁旅長呲起了牙,臉色十分尷尬:“這個…”
打仗的時候從來沒含糊過,一談到這個問題,他真不知道如何回應,楊白勞手裡是真沒錢,偏偏還把要賬的黃世仁請上門了,這不是閒的麼?
康蠻子說話了:“你娃啷個回事?見面就要錢,不是說了麼?用飛馬菸捲抵賬的嗦!”
“說著玩的!不著急,不著急!”谷俊宇也看出了梁旅長的尷尬,“那什麼,是不是有啥需要我幫忙的,直說吧!”
梁旅長抿抿嘴,厚著臉皮說:“好吧,咱也不兜圈子了,馬上入冬了,我們缺